长篇小说:《梦归何处》 21

         回到市内,他们也饿了,大卫已经预订到一间藏身在小巷深处,气氛温馨,灯光浪漫的餐厅,一走进去,服务生查到了他的预约方式,就领着他们走到了双人坐的沙发区,一路上已经被冷风吹得神志不清的雅西一来到这温暖的地方,看到沙发就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看着看上去比自己还累的雅西,大卫义不容辞地承担起点菜的重责大任。

         看着一上桌就烟雾弥漫的饮料,本来还懒散地赖在沙发上装死的雅西一下子活了过来,“哎,这是什么呀?怎么会这样?好梦幻噢!”

         “唉,不就是干冰吗?瞧,挥发完了,梦也结束了。”大卫在一旁大煞风景。

         “真现实,你就不能假装一下浪漫,”雅西没好气地瞪了大卫一眼,“说点好听的?”

         “你想听什么呢?”大卫坏坏地笑。

         “不知道,”雅西横他一眼,“只要不是扫兴的就行。”

         “可是,我还是先要扫兴一下,”大卫正襟危坐,“听好,昨天有人说要把她跟谁出去,以及为什么出去那么久的原因细细说给我听的。”

         “你真的要听啊?”雅西凑上前,挑衅地看着大卫。

         “当然,”大卫不怕死地勇敢,“而且不得撒谎,不得避重就轻,我希望我俩之间一直能坦诚相待。”

         “我也希望这样。”雅西低头敛眉,“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方式。不过,”雅西一挑眉,“我可是从来不撒谎的,这一点,你可以去问问李姐。”

         “你们本来就是一丘之貉,”看到雅西开始变黑的脸,大卫意识到自己的玩笑有点出格,赶紧正式表态,“我信你,还不成吗?”不知为什么,看到雅西郑重的表情,他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但是,他还是坚持想知道昨天发生的事:“那,现在你可以说一说昨天的事了吗?”

         “这个,还真说来话长呢。”于是雅西把她跟子宇的故事从头说起,从他们在学校的交集,一直讲到节目的交流,以及现在的状况,事无巨细,一点一滴汇报得清清楚楚,讲解得明明白白。“这就是昨天我们讨论的内容,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听了半天,还真有点疑问,”大卫考虑再三,还是觉得不讲清楚心里好像有根刺一样鲠在那里让他很不舒服。“你喜欢他吗?”

         “当然,”雅西毫不迟疑,看到大卫快黑下来的脸色,连忙加注解,“但是不是一般人认为的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雅西斟酌着用词,“就像李姐那种,或者更亲近点,像妈妈,反正就是亲人那种。”觉得自己实在有点说不清楚,雅西求援似地看向大卫,“你能听懂吗?”

         “大致上能听懂,”大卫也尝试着帮她厘清,“也就是说,你跟他也就是战斗中建立起来的友情,你把他当哥哥一样看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还挺习惯被他照顾。”

         “好像是那么回事,又好像不尽然,”雅西迷茫,“算了,不管他了,回去后,我问问李姐吧,也许她能一语惊醒梦中人呢。”

         “那,”大卫提心吊胆,“我呢?”

         “你啊?”雅西眼珠一转,“玩伴?”

         “去你的玩伴,”大卫啼笑皆非,“我才不做你的玩伴呢。”

         “那你想做我的谁?”雅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想看清大卫的思想。

         Mr.Right。”

         “听不懂。”雅西装傻。

         “好啦,真命天子,听得懂不?”大卫认真。

         “不懂,就是不懂,”雅西大耍无赖,看到大卫不依不饶,非得讨一个说法的架势,雅西赶紧投降认输,“算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生怕大卫继续在这问题上纠缠,雅西火速转移话题,“话说你整天坐在办公室里,不觉得闷吗?”

         “不觉得啊,”大卫奇怪,“每天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啊,作词作曲,编曲听歌,还要准备商演的节目。我们也很忙的,只是跟你们不太一样而已。”大卫不怀好意地丢下一句,“我们是脑力劳动者,你们是体力劳动者,我们只是分工上有所不同哦。”

         “你现在这样混着倒也不错,那你将来准备做什么呢?我是说你毕业以后?”雅西秉持着坚决不生气地原则。

         “如果我在毕业前的一段时间能够让一些天王天后接受我的作品,并且打出一些知名度,那我就安心做幕后好了,万一一直没有人接受我的作品的话,那我只好自己出来出唱片了,看看现在的市场到底能不能接受我。”大卫想了想,“所以现在我也愿意参与一些商业演出,积累一些表演经验,也许将来有一天,会用得上吧。”

         “看来你对自己规划得还挺井井有条的,可惜我到现在还是不太确定,我总觉得这里的水太深,我怕有一天会被淹死。”雅西一脸小生怕怕的神情。

         “你太悲观了,其实你比大家的运气都要好一点,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子宇对你的照顾,但是,换一个角度说,你能有他的帮助,怎么说都比我们成功要容易多了。”大卫轻叹一声,“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最终靠的是自己的实力,获得成功,好不好?”

          “好的,那我们要相互扶持啊?”

         “那还用说吗?”大卫答应。

         “其实到目前为止我一直靠的就是自己的实力吧?你觉得我有被特别照顾吗?”雅西不太相信自己有被特殊照顾。“我不是跟其他3D女孩一样的待遇么?”

         “这个只有你最清楚吧?好了,不说这些了。等一下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大卫征求雅西的意见。

         “噢,随便。”雅西突然觉得有点失落,一直以来都以为到目前为止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奋斗的结果,结果在别人的眼里竟然被说成是被人照顾的结果,这还真让她有点接受不了。何况连大卫都当面这样说了,更别提那些背后的人了,雅西一时有点心灰意冷。

          看得出雅西像是被什么问题困扰着,大卫有点责怪自己的快言快语。“我只是把将来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预先跟你打一剂预防针,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我对你的实力有信心。”大卫手足无措地宽慰着雅西。

          “我们还是去看喜剧片吧,”心情不佳的雅西建议,“看完后大笑一场,也许就能去除掉心中的不愉快。”

          “好的。”大卫立马答应,心里暗怪自己怎么会把这么难得的机会搞砸了。“难道我是在不爽子宇比我先认识的雅西?唉,其实这有什么关系呢?人与人之间,还是要看缘份的嘛,大卫,像个男子汉、大丈夫,千万不要小肚鸡肠噢。”大卫给自己做心理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