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忧无虑(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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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喜欢寻找别人的优点,喜欢鼓励别人,欣橙深深地欣赏她。但有一次,凤姐竟被欣橙吓得不轻。

“小丫头,你把我害惨了!” 欣橙刚走下台阶,凤姐便说了这句令欣橙一头雾水的话。

“啊?怎么啦?” 欣橙非常不解,一副被冤枉的神情。

“昨晚,机子是你放回去的吧?你忘了拔优盘吧?”凤姐笑着问。

昨晚,播放机确实是欣橙放回去的,就是放在露天水泥舞池所在的小区门卫室。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呀?我不懂。” 欣橙只负责把机子放回原处,从不管拔优盘的事。每次都是其他人拔出优盘放入一个眼镜盒。小分队共有三个优盘存歌曲,平时都是用眼镜盒装起来的。难道昨晚其他人没有拔出优盘,而欣橙以为优盘被其他人拔出来了,便拎着机子放回原处?其他人也没有核查眼镜盒里的三个优盘是否齐全?看来大体上是这么一回事。

“刘茗把眼镜盒带回家,发现少了一个优盘,就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归还。前天我借了那个优盘回家听歌的。经她这么一问,我急坏了。我确实归还到眼镜盒里的,怎么不见了?后来想想,优盘可能还挂在机子上没拔。今天一看果然是的,优盘还插在机子上,没丢。小丫头,你害我一宿没睡好觉。”凤姐继续笑着。

“天啦,你就为这个睡不好觉?!不在眼镜盒里,肯定就在机子上嘛!我每次拎机子,都不会注意拔优盘的事,每次都有其他人拔优盘的。”凤姐是个认真人,为此事这等操心,叫欣橙过意不去了。

“如果丢了,那别人就以为我撒谎以为我没有归还优盘啦。”凤姐担忧被误会。

“哦,对不起。我昨晚拎机子的时候像平常一样没检查优盘在不在。总的来说,是我的错。害得你没有睡好觉,你罚我吧。” 欣橙诚恳地道歉。虽然向凤姐请罚,却也知道凤姐不舍得罚。

“好,我来打你。”凤姐笑着用右手揉捏着欣橙的肥肥腰。

哪里是打,简直是按摩。

“你就多打她几下吧,反正她有的是肉。”刘老师在一旁打趣。

“是啊,是啊,多打几下吧。喏,这儿这儿。” 欣橙伸过去右臂,又翘起左腿,央求着,“多打几下吧,帮我减减肥。”

“好,好。我就多打几下。”凤姐双手揉捏着欣橙的肥肥腰,乘机挠欣橙痒痒,和善的凤姐把她自己笑呛了。

接着,她慷慨地说:“没事啦。优盘没丢,还打什么打。今天看到优盘在那儿,我早就放心了。高梅大姐,你这么快就回来啦!到底有没有去南陵啊?”凤姐看到高梅大姐了。前些日子,高大姐说去旅游,昨晚她没来跳舞,不知昨天是否真的去旅游了?

“有啊!去的路上花了四小时,回来的路上花了四小时,总共玩了二小时。真累!”高梅大姐口头上说累,心里乐开花呢。她是拗不过儿子媳妇的好心邀约才去旅游的,就像凤姐拗不过女儿女婿的美意相劝而去旅游一样。去年寒假,凤姐在海南待了半个月,大伙儿羡慕坏了。

“风景怎么样?”

“风景好得没话说。丫山,值得一看!”

广场舞的一支小分队就像社会的一个小缩影,从这里可以折射出家庭的林林种种,社会的形形色色。

有时,奶奶或外婆带着孙辈们一块来锻炼。

“小心点。”几位小孩骑着童车在队伍里穿来穿去,有危险性。大伙儿叮嘱着。

“悦宜,叫孩子们走开,如果哪个孩子被球打着,那就是不得了的事。”范老师提防出状况,通知陈老师阻止孩子们进入人群。

“你说小孩被球打着是不得了的事,我想说的是如果有哪位老人被小孩的车撞着那才是真的不得了呢!”陈老师呵斥着小孩全部走开了。

“刘茗,那边穿淡蓝色衣服的是小沈还是孙老师?”第一排左边第一个位置一般是孙老师站的,可是孙老师以前没有穿过淡蓝色衣服。整个小分队,只有小沈时常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欣橙隔得远,加上灯光暗淡,看不太清那位是孙老师还是小沈。

“你刚才喊我什么?”刘老师追问。

“刘茗啊。”

“你不想好啦?不喊姐姐,就直接喊我名字了。”一向幽默的刘老师故意发怒。

“我有时喊你刘老师,有时喊你名字,谁让你看起来年轻呢。” 刘茗老师不过才到知天命之年,就整天想卖老。鉴于她皮肤净白,外表年轻,大伙儿不买账,直呼其名的多。

“好你个欣橙!”豪爽的刘老师学着凤姐挠欣橙痒痒。挠归挠,问题还是直接回答了:“你看不清啊?小沈敢站那个位置吗?小沈的舞能跳得那样好吗?当然是孙老师啦!”

有人说广场舞且不论跳得怎么样,单是美妙的音乐就百听不厌。不知不觉间,在欢快抒情的舞曲中又送走一个夜晚。

音乐停了。

“今天就练到这儿吧。”范老师使用固定结语。

欣橙像平时一样关插座、收电线和拎播放机。

一位新来的队员有重大发现似的对范老师说:“看,你有接班人啦!”

范老师司空见惯,并没有大惊小怪:“哦,欣橙很不错的,她每次只要来,一般都会主动帮我做这些的。再过一年,我们这些老的就退到后面去了,第一排的位置该让给她们年轻人。”

范老师的一席话,使欣橙产生了逃避感。

欣橙不想做接班人:一是几乎每天来,太受时间束缚了;二是练到当领队老师的那个标准动作那个高超水平,欣橙是吃不了这个苦的。俗话说,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这个苦,欣橙受不了的。母亲曾教她拉二胡。冬天手冷,她不想学;夏天蚊多,她不想学。母亲说可以在蚊帐里坐着拉二胡,她没坚持,便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