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这样上班”

爱上“这样上班”

文/姜尼

从今年二、三月份疫情传入北美,省府颁布了居家令到现在,大家闷在家里也有小半年了,这个星期终于复工了。

安省的复工很谨慎,分为几个阶段。第一阶段叫“Phase 0”, 其实是准备阶段,主要是各种工作安排和文件工作,基本都是管理层及其团队在忙乎。第二阶段叫“'Phase 1”,就是部分开始复工,这一阶段的主要考虑是“安全”。若这一阶段一切顺利,没什么情况发生,就会进入下一个比较大规模的复工阶段。不过,据领导们说“Phase 1” 的时间也许比较长,可能需要几个月,也许得一年半载,总之就是视情况而定,那种因为复工而造成大规模群聚感染的情况,是要坚决预防的。

为了减少同时出现在工作场所的员工数目,所有的复工人员分成了两个班,早班是早六点到下午一点,下午班是下午两点到晚上八点。一点到两点之间进行消毒清洁,两班工作人员根本就不见面。每周一组上一、三、五,另一组上二、四、六,不来上班的日子大家继续在家里工作。大家在研究所的时间不必坐班,做完实验就可以回家,所有的计算机工作没必要在办公室做,可以回家远程工作。所有的工作会议都改在了网上。被新冠肺炎肆虐,经济大停摆的安省,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始复工了。

本人上的是下午班,闷在家里好长时间,终于能又回去上班竟然还有些激动,于是十二点多就出家门,像从前一样坐公车去上班。

公车站很安静,只有我一个人等车,也许是中午的缘故,乘客才比较少。不一会儿公车就到了,车停在了我面前,可是半天司机都不开门。我有些纳闷,于是敲了敲车门,示意司机开门。司机向我挥了挥手,让我从后门上车。于是我走到后门刷卡上车。原来车的前部已经被红色隔离带分开,乘客与司机完全分隔开来,这样对司机是个保护。疫情期间纽约的公车司机就有被感染而因公殉职的情况,公车局为保护员工考虑的很周到。

公共汽车里只有三个乘客,大家坐得都很分散。车里三分之二的座位都贴上了“Covid-19”的封条,也就是满员也只能是三分之一的载客量。车里的乘客都带着口罩。想起疫情之初洋人顽固地不戴口罩的习惯,让他们主动地接受口罩,还真是件挺不容易的事。

地铁里人也很少,偌大一节车厢零零星星地就坐着几个人。和公共汽车一样,一半儿的座位都贴上了禁坐标志以确保适当的社交距离。

提前近半个小时到了单位,进大门需要刷卡,门口有“screener”询问是否有新冠症状和旅游史,一切都没问题就会得到一个“pass”,并换上单位发的口罩,还被警告必须两点以后才能进入工作场所。

大楼里的工作人员明显少了许多,我们那一层只有两三个人,大家都忙忙碌碌做自己的事,做完后陆陆续续离开。老板们需要跟大家说话也都距离很远保持社交距离。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无论是谁想要沟通几乎都要预约,然后大家在网上交谈。从前老板们一般都比较忙,想找谁谈话都是马上找员工,而员工想找老板有时候就得预约,现在大家都得预约,很有平等的感觉。

现在的这种工作模式一个很大的优势就是工作时间非常弹性,来到单位就是做必须在单位才能做的工作,譬如做实验。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挪到网上,或是“work from home”,感觉非常舒服。从前早九晚五的坐班制现在感觉挺“suffer”的,中午想休息会儿都不行,想工作时间灵活点儿还要向领导申请,总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这种工作方式的另一个巨大有点就是大家没必要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工作场所,困扰都市已久的"rush hour"终于有成为历史的趋势。试想这么多年早晚两个“rush hour”经常在地铁公车上会出现人贴人,车厢犹如沙丁鱼罐头似的拥挤现象,真是苦不堪言。

总之,后新冠肺炎时代这种很舒服的工作方式很让人喜欢,再不拥挤,再不受时间束缚,感觉更自由,很平等。这个病毒很厉害,也很恶毒,让很多人失去了性命。但凡事都有两方面,这个病毒对人真是“人人平等”,无论是什么社会地位都无差别对待,这恐怕就是这个病毒带给这个社会的一点儿正效应。虽然复工才几天,可我还真爱上了这种工作方式。

下班回家的时候,刚到大街上就发现很多商铺都用模板把门脸和橱窗都封了起了,以防有人砸店抢劫。这些天美国因佛罗易得事件导致的暴乱愈演愈烈,很多商店被砸被抢,而且暴乱潮有蔓延到加拿大的趋势。今天单位的电邮就警告大家今明两天市中心可能有游行,也许会出现打砸现象,让大家小心。其实加拿大人都挺老实的,就是游行也是规规矩矩,我记忆里好像大多数的游行都是平和的,就是有一年G20在多伦多闹得比较厉害,不过对于G20很多市民还是真心抵制的。话又说回来,闹一闹也许不是件坏事,也许和疫情一样会带来些良性效应,譬如少数族裔在职场的平权问题,让大家哑巴吃黄连的职场“玻璃墙”问题,说不定还真能有所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