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散记二 中央公园

 

 

纽约散记 二  中央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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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公园南来客和萱都进去过几次,却一直未有机会一窥全豹,所以总以为就那么块巴掌大的地方。

 

儿子说中央公园挺大的,南来客还将信将疑。

 

“你说越秀山和中央公园哪个大?” 儿子笑着问老爹。

 

儿子小时候去过越秀山看灯展,回来后念念不忘石山下压着的孙悟空,有一段时间,每次随南来客回穗都要上越秀山探访大圣。跟老爹不同的是,南来客游中央公园是盲人摸象,南二世最后一次游越秀山(已经二十来岁,不是去看孙悟空),曾经从大北路入口走到小北路出口,说不上走遍越秀山,至少也横贯了一回。

 

“当然是越秀山大,”南来客说-想当然耳。

 

“越秀山占地面积为47公顷;中央公园占地面积为315公顷,” 儿子把手机递过来。

 

这次到纽约,一家三口曾三次进入中央公园。

 

第一次是在Tal 吃完早餐后,三人步行从九十几街进入公园。入公园走了不远,见一水库。阳光下,隔着水库,远处是高楼林立的剪影。

 

寒风凛冽,阳光灿烂。公园里跑步的、散步的、照相的、遛狗的、观光的,大人小孩、结伴独游,好不热闹。有专供步行的土径,也有柏油道路,自行车、婴儿车、轮椅、三轮车,以及马车,一辆接一辆;幽静的小树林里,鸟儿在枝头欢唱,松鼠在主干窜上窜下;大草坪上,尽管是寒冬,依然碧绿如茵。有一个草坪里有不少狗在追逐撒欢。“那是专门供狗狗活动的地方。” 儿子说道。

 

草坪边上一棵树下,一只小狗对着树上汪汪叫,两条后腿还不停地扒拉着草地。树上,一只松鼠紧贴树干俯视,还不时摆动一下尾巴,好像在说,“有本事上来呀。”

 

“那个小湖在哪儿?”南来客想起以前来时曾见到过一个小湖。

 

“你是说池塘?跟我来。”

 

不远处几棵大树下聚集了不少人,还有几辆旧式马车停在路边树下等着载客,远看像个驿站,只是没有房舍。拉车的都是高头大马,威风凛凛,让人不觉多看几眼。

 

池塘就在下面。

 

池塘是公园最热闹的地方。

 

“读大学时夏天曾经和同学在这里演出挣外快,” 儿子告诉老爹。

 

挺会选场地的。

 

池塘近在眼前,可是还要下数十级石阶才能到达。本来看着数十级台阶,南来客心想,老胳膊老腿的,不去也罢。听儿子这么一说,还非下去不可了。

 

其实下面也没什么,池塘边上一个圆圆的花坛,远看近看没多大区别。

 

上面看不见的是一条“隧道”。儿子对老爹说,从这里望去,看看隧道另一头石阶上折射的的光线。

 

儿子喜欢摄影。

 

南来客望过去,折射的光线映出一个人,坐在隧道中,正在弹吉他。

 

弹的是电影《教父》主题曲。不少人驻足欣赏,有的还跟着唱起来。南二世想意思意思,没带现金,南来客看出来了,掏出几张纸币递给儿子。

 

从池塘边的石阶拾级而上,准备打道回府了。眼前出现一条道路,两边是高大的树木。

 

古木夹道啊。

 

儿子说这是景点,好几部电影在此取景。

 

没过几天,南来客再入中央公园,就在这里观看了一场表演。

 

那天走的是72街,经过蓝侬故居,一栋城堡式的高大建筑物,门外有人把守,过了马路 ,就进入中央公园了。在草莓园,一位亚裔女士正在自弹自唱披头士的名曲“Hey Jude”,唱到后来,和者数十。

 

南二世告诉二老,“这位女士常年在此唱歌纪念蓝侬…”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又回到拍电影的景点了,只见道上围了一圈人。

 

“跳街舞的,” 儿子说。

 

几位黑哥正在表演。先来几个空翻,再来一段霹雳舞,赢得一片掌声。然后,一位黑哥从围观者中挑出一个印度裔男孩做“道具”。

 

小男孩缩头缩脑地站在场子中间,妈妈和妹妹站在场边笑得合不拢嘴。黑哥问男孩怕不怕,男孩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出声,小妹妹已经大声抢答说“不怕”。那架势,仿佛本来选上的应该是她。小孩挑完再挑大人,排成一行示众,还得逐一回答自己是何方人氏。回答有外州的、加拿大的、居然还有一个乌克兰来的。有位华人也运交华盖,不过入列后又嘟嘟囔囔退了出来,害得黑哥又得重新找华人,嘴里少不得不干不净地说些政治不正确的言论,用南二世的原话来说:“pretty racist”。南来客笑称:他说不算racist,你说就不行了。

 

接着黑哥招呼大家围拢点。

 

折腾了半天,终于听到一句:想看不?多来点掌声。

 

一个壮汉出现在男孩后面数米外,疾跑几步,在男孩身后一个空翻翻到面前,双脚落地。

 

掌声中,黑哥给了男孩二十美元。男孩高高兴兴回到母亲身边。

 

黑哥招呼大家再围拢紧些,大声说

 

“兄弟在外谋生不易,多谢各位捧场,有钱出钱,多少不拘…”都是走江湖的套话,只是多了“没有保险”。

 

接着手捧帽子来收钱了。

 

现在明白他为何要大家围拢了。

 

男孩把二十元纸币又放了回去。

 

观众纷纷把钱放入黑哥帽中,黑哥连声道谢。

 

收完围观者的钱,黑哥让“大人道具”排成一堵墙,壮汉用同样的方式从“墙”上一跃而过。

 

这会儿轮到道具掏钱了。

 

当道具不但分文未得,还要当众解囊。观众给多少黑哥都是一个谢字。道具不行,给的多的表扬两句,给的少的取笑一番。那位乌克兰老兄说身上没带钱,被当众奚落,好不尴尬。华人老兄掏了张二十美元大钞,受到表扬后依然被揶揄几句。不过大家都知道是逗乐子,一笑而散。

 

 

“我们只走了中央公园一个角落,” 儿子如是说。

 

出公园过马路,顺着大街一直走,十分钟到家。

 

儿子以前的住处在中央公园附近,儿子的新居在中央公园附近,同学住处也在中央公园附近,卡内基音乐厅离中央不远…这会儿南来客对纽约中央公园终于有了一个基本概念。中央公园四通八达,住在中央公园附近的并不都是比邻而居的。

 

 

【后记】

 

纽约作为大都市,有个如厕难的问题。纽约市的商店不是没有厕所,而是厕所仅供雇员和顾客使用。南来客记得当年游纽约,在麦当劳花钱买饮料以换取洗手间使用权。说起公园的厕所,有没有固然重要,还得知道在哪儿。中央公园的厕所其实也不少。就南来客走过的这个角落而言,两家饮食店外和池塘石阶边上都有公厕。要命的是好不容易找到,发现门锁着。人内急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南来客入男厕,发现大雅之堂内居然有几位女士脸别向一边站在马桶间外排队,进出厕所的男士也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不用问,女厕Out of Or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