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定之否定:海外感受中华文明的归去来

 

           否定之否定:海外感受中华文明的归去来

 

注:这是我们中欧跨文化交流协会会员黎奇老师写的一篇随笔。

     黎奇老师曾是外交官。本文有他对过往一些事情的回忆和评论,也有他对东西方文明的反思和对比。他说:“文化的融合并不是坏事,甚至‘浮’起来也不是坏事,浮久了,累了,终究会向往地面,向往沉淀。否定之否定,并不是浮的否定沉的,也不是沉的否定浮的,不是西方否定东方,也不是东方否定西方。最终的结果应该会是沉浮接到一起,于是便有了更厚的底蕴。”

 

     读了刘瑛的博文“我们成了很受欢迎的人”,感受颇深。本来已经歇笔博文多年的我,忽然复活了一种写一写的小欲。中国人在海外,来海外,无论是长期的短期的,那种外出和外在的生态,几十年来变化很大。

    中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文明没有中断过的古国。但我有时在想,究竟什么是文明?八十年代初,中国发起过一个“五讲四美”运动。第一“讲”讲的就是“文明”,第三讲讲的是“卫生”。比如随地吐痰就既不文明,也不卫生。当时也是大学西方潮流开始之际。当时人的感觉是,文明不在东方,而在西方。文明古国而没有文明?是文明中断了,在世界上唯一文明没有中断的国家?回头想想,似乎难以理解。或许是个概念问题,此文明非彼文明?区别在于大文明与小文明之间?本人偶尔思之,反正是不得其解。

    辩证法三大规律里有个“否定之否定”。如果我们撇开“人类文明史”这个历史概念上的“大文明”不谈,单说行为举止的“小文明”。难道中国这三十多年的发展史里我们看到的是小文明的归来,是否定之否定?或许是吧。但估计没有什么史料记载着,三千年乃至五千年前,我们中国人的先辈是否就不随地吐痰。有一点却是可以断定的,我们的远古祖先绝对不会乱穿红灯。

      或许更多的是一种文明的融合,东西方文明的融合。本文并不想去作理论上的探索,只想说几件事情。这些事情反映了几十年的“小文明”变迁。那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事情之一:在德国住宾馆

     在刘瑛的记述里我们看到,一批中国人聚集在德国南部美丽的波登湖畔,住在一个宾馆里。他们开会,跳舞,吃喝,最后把住的房间和用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获得了宾馆的高度评价:“受欢迎的人”。提出的问题是,你们是“日本人?韩国人?台湾人?香港人?还是泰国人?”唯独没有问到“中国人”。当然,台湾人、香港人也是“中国人”,泰国也有很多华人。但在西方人对“人”的理解里,不但有地域上的区别,而且有文明程度的区别。这就是这一串问号背后的观念。刘瑛们为“中国人”或者说“华人”争了光,这是毋庸置疑的。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中国代表团的德国宾馆行为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有两件事。一件是当时的外经贸部副部长石广生带了个中小企业代表团来,下榻在波恩的玛丽蒂姆酒店。我当时作为大使馆商务处的一员,随着领导们早早到达宾馆,跟石部长们在大堂里聊着。规定集合的时间到了,中小企业代表团成员陆续下来,进入大堂。石部长边跟我们和我们的领导们聊着,边把脸变青了。等代表团成员基本到齐后,他撇下我们和我们的领导们,对着代表团成员们发言了。大意是:你们都是企业的领导,是代表中国人的形象、中国企业家的形象的,就这样穿着T恤衫、穿着拖鞋走在德国一家五星级宾馆里?都给我回房间里去!太不象话了!穿戴整齐了再下来!谁要是再这样,马上改机票回国去!你们根本就不配出国!把中国人的脸面都丢尽了!

      另一件事是,我当时从波恩到杜塞尔多夫一个三星级宾馆,跟来自江苏南部的一个地方政府和企业代表团会合。我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聚集着的那十来个人。小小的房间里视线模糊,或者说烟雾腾腾。这十来个人人手一支烟。我对此并不在乎。可是眼光落在地面上,我却几乎跳了起来。那地面是地毯做的,那一块靠窗的地面的地毯上,布满了烟蒂,烟蒂的前后左右,是许多个被烟头们烧出来的洞。尽管我是来为这十来个人服务的,可是我对这十来名被服务的皇帝却喊了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把烟头扔在地毯上?桌上不是有烟缸吗(注:烟缸里是空的)?把地毯烧成这样,是要赔钱的,知道吗?着火烧起来怎么办?皇帝们茫然地看着我,茫然的信号是:这是干嘛?问题还要带串的?然后便不理我了,继续着他们烟雾缭绕的聊天。

      自然,刘瑛们,或者说中欧跨文化交流协会的广大女士们和个别先生们都是长期生活在德国的华人,或者他们并不能代表那些偶然来一次的中国人。但我这些年来毕竟偶尔也踏进过代表团的房间,在中国也常住不错的宾馆。至少在此间的宾馆里,在中国那些不错的酒店里,我没有再见过这种烟洞艺术地毯。

      尽管中小企业代表团的代表们都是企业家,但他们里面有许多来自农村。地毯上的烟洞更让我联想当初在中国农村见过的景象,瓜子壳遍地吐,烟头随手扔,我说的是在房间里。那毕竟是泥地,或者充其量是水泥做的。即使刘瑛们不能完全地代表国人,但她们还是局部地代表了。此外还有我在中国和德国其它宾馆里所见。综合起来,就给我一种文明归来的印象。否定之否定?

      八十年代初,我记得的上海南京东路,那繁华在当时的中国是首屈一指,那拥挤更是了不得。多亏有那样的拥挤,因为地面是看不得的:看一眼偶尔暴露的地面,那痰迹密度会让人无法落脚。对神经脆弱些的人而言,用沪语说,那是隔夜饭都呕得出来。今天的上海南京东路,要在地上找痰迹就有些困难了。从五讲四美到今天,变化不可谓不大。

      反倒是在西方,有些现象似乎在倒退着,足球场上,我们看到有的运动员把痰吐在草地上,有的运动员跑到一边当着欢呼的观众掏出自己的东西浇灌草地。慕尼黑啤酒节期间,报纸称市中心街道上尿满为患。在上海高架上,我们看到十来名男性“老外”横站一排。倒退?还是因为中国的小文明发展了,外来及外在本身就有的小不文明反倒显眼了?或者说是融合过程中的相互靠拢?否定之否定?

 

事情之二:吃喝之喧哗

     小时候。上海。小姨大学毕业后找了个人家。上门后回来说:这家人家规矩太大了,吃饭时候嘴要闭起来嚼,餐具不能发出一点碰撞声,嚼东西时不能说话,说话要轻轻的。我们大家不屑地评价说:资本家!是的,这家人家曾经是沪上著名的资本家。

       后来我就跑到资本家们的老窝里来了。我们几名公派生上的第一课是在中国大使馆里,老师是大使馆的礼宾官。当我完成学业,第一次从这老窝回国去时,乘坐的是从莫斯科到北京的西伯利亚火车,全程六天七夜。五天六夜后,列车风尘仆仆地驶入了祖国,准确地说是内蒙的二连浩特边境站。趁着宽轨换成正常轨,罗松汤面包的餐车换成了中国餐车。久违的中国汤面。我们欢呼道:太棒了。随着热腾腾的食物上桌,坐满人的餐车里,说话声一下子就没有了。一下子就响起了另一种声音,也许没那么夸张,但在我们几个在资本家老窝待了几年的人耳朵里,却千真万确的是震耳欲聋:唏,哗,哗唏,唏哗。我偷偷看了一眼车厢里沦为个例的几个老外。他们谁也不抬头,集中精力用他们的方式对付中国汤面。我的一个同学说:丢人。另一个同学说:可以理解,都憋坏了。

      无论是在国内接待外宾的宴席上敬陪末座,还是在欧洲餐馆里跟代表团们坐着,很长时间里,那“唏哗”声总是让我脸红。那里边不乏领导,更多的却也是资本家,只不过是新生代的、农村包围城市的那种。一开始我还会开导一番,却也没人理我,客气的会说,不好弄啊。后来我也不说了。老话说,法不责众。可以对上一句:众即是法。再后来我也大体上释然了,原因是读了一个台湾人写的书。原来比大陆人早几十年融入西方文明的台湾中国人却也是唏哗吃饭的。而且这位作者说:此事大可不必强求,文化不同而已。

      在这些年里,经常读到华人的文章里说,其实,德国人也有很多毛病,比如把鼻涕擤得巨响,或者笑得那样的惊天动地。那倒也是事实。那些挤满人的啤酒馆,说笑声之大,恐怕在中国也找不出来,以至每次从那里出来,我的嗓子都会沙哑。因为不那样我说的话同桌们就会听不见。但回头再想想,德国人、西方人,有一点还是跟中国人不同的。那就是,他们是讲场合的。狂欢节,一年疯一次,可以疯得一塌糊涂。狂欢节一过,便又正经得吓人倒怪。他们可以大笑,但不会隔着几十米大喊马路对面的熟人,也不会到人家楼下吼着让谁下来。他们可以在看足球的时候集体高歌,但却始终走不进卡拉OK里去。他们有收有放,“放”讲个时间和地点,“收”也讲个时间和地点。是好还是不好?活得太累?或许那位台湾同胞写得对:文化不同而已。

      然而,文化确实在走近着。如今国内来的代表团,在德国的餐馆里,声音小多了,唏哗不一定就改了,但总体比较收敛。在上海街头,大多数人也会站在那里等着灯绿起来了,无论是有人管的还是没人管的地方。反倒是我多次看见老外们带头闯红灯的。文明回来了?相互走近?否定之否定?有些人从树上走下来,有些人重新往树上爬?仁者见仁吧。

     最近,在莱茵河畔一家法式餐馆,露天花园里,我们旁边一桌德国人让我们侧目。老太太坐在席首,似乎座位都是分长幼排列的,所有的人举止典雅,轻声细语,轻易不开口说话,似乎是怕惊动那近处的河流。我们也不知不觉变得轻声细语。我们说:这家人不是以前的贵族,就是现在的高层。

      这样的人家,在德国也已经是难得一见了。是否在中国正在诞生着,我说不上来。但我觉得慢慢会有的,也会多起来。毕竟国人这些年来已经有了很多改变,随着有IT级富豪家族逐渐取代第一代农民企业家,改变还会更多。毕竟国人分分钟钟在那里观察着世界,学习着许多东西。而德国人、欧洲人也在观察着,也在学习着。在我的感觉里,今后德国人会更多些东方的不拘,中国人会更多些西方的收敛。我觉得这已经是这几十年来代与代之间在传递着的,一种融合与接近。无论向哪个方面接近,都不能以好事坏事来定义。那只是世界,是文化之间自然的过程。

 

事情之三:美酒咖啡和茶

      邓丽君的一曲“美酒加咖啡”,现在回想起来,具有深刻的长期的导向性。八十年代初,这种老上海的情调已经龟缩在上海的一些个角落里,几乎要消失掉。小资们怕去,工农兵们不去。在中国内地的广大民众心里,那无非是“马尿加中药”。我确实听到过这样的“别称”。马尿定义的是啤酒,中药指的是咖啡。说话者那般斩钉截铁,就好象他不仅服过中药,而且真的喝过马尿一般。

      然而,一旦中国真的进入了美酒加咖啡的时代,这个时代就会来得那样的铺天盖地。否定之否定:我陪着的“老外”大笑:五十米一个麦当劳,太夸张了。岂止是麦当劳。星巴克之多,也令人惊叹。除了星巴克,还有无数个上岛,无数个千奇百怪名字的咖啡馆。比如“猫屎咖啡”。还有无数个所谓来自全世界的各色餐厅。啤酒早已成了餐桌常客,红酒、白酒同样登堂入室。不仅把“葡萄”两个字省略了,搞得古老的中国白酒不得不被直呼其名,而且中国的餐桌旁也诞生了无数个行家,那种一、两块欧元的红酒在中国卖几百上千的年代早过去了,网上都可以直接买到欧洲的品牌酒。泊来品普遍泛滥。在欧洲比较大些的城市,古奇可能只有那么一、两家,可是上海仅南京路上就有好几家,有的几乎可以说是隔街相望。而且更多的还在雨后春笋着。尽管每家古奇都那么的空空如野,成就为展示销售小姐的橱窗。

      中国大城市的咖啡馆密度已经大大超过了德国。好在人口密度高,还不至于象古奇那样成为小姐橱窗。中国和德国的咖啡馆却有着很大的差别。这种差别主要体现在文化沉淀方面。中国的咖啡文化,撇开邓丽君歌里的三十年代上海洋场不谈,应该说总体上是一种新兴文化。新兴,意味着年轻。中国的咖啡馆(当然酒吧和KTV也可扯进来)就是年轻人的天下。走在中国的大街上,走到中国的公司里,处处感到年轻,处处是年轻的脸庞,几乎无法让人理解社会学家们惊叹的那种老年化。咖啡馆和酒吧等更是青春旺盛。然而中国人来到德国旅游,如果走进德国那些正宗、典雅的咖啡馆,会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这些地方坐的几乎都是中老年人,老年人居多。比如北威州一些城市里最著名的咖啡馆之一海涅曼(Heinemann)。如果有年轻的,甚至小孩子,那也多半是举家入座里面的陪伴者。几年前,我的岳母来德国,我们陪她在科隆大教堂对面那个莱茵哈德咖啡馆(Café Reinhard)里入座,她就开始流泪。她说想起了她的父亲,想起她父亲当年从德国带回的老照片。在德国,人们有喝“下午咖啡”的习惯,许多老年人下午走进咖啡馆,给人一种追忆逝水年华,那种岳母父亲老照片的感觉。德国年轻人同样热爱着咖啡,但他们去的是那种随和的酒吧,大众的咖啡馆,那种不要奢华要喧哗的所在。

     中国的饮文化也是分年龄的。只不过跟德国相反。表面上相反。在中国,咖啡馆是年轻人的天下,茶馆却属于中老年人。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年轻人不爱喝茶,只不过他们喝茶的地方是饭桌旁、酒吧里,也包括咖啡馆。说“表面上相反”,原因是:无论在德国还是中国,有一点在饮文化里是占据主流的,即文化的沉淀。在德国,咖啡是沉淀的文化,年轻人喜欢以平民化来表现自己的年轻,也是沉淀的文化。茶进入了德国,而且占据了很大的市场,但在深层里,德国还是咖啡社会。咖啡进入了中国,而且占据了很大的市场,但在深层里,中国还是茶社会,茶文化。咖啡还是给人一些浮在水面的感觉。还有以奢华表现自己年轻也是。

     “浮”这个字难免让人联想现在不少人形容中国年轻人常用的词“浮躁”。其实,自从进入手机时代以来,全世界都有些浮起来。就象那水面上的浮萍,跟地面有些脱节,程度有所不同而已。看看那些真的假的LV包包,那些成为橱窗的古奇商场,地铁里人手一个把玩不停的手机,看看京剧和各种地方戏剧的边缘现象,书店书城变成稀稀拉拉席地而坐的图书馆,多得看不完的电视剧,那些轮番上阵压倒一切的玄幻穿越婆媳,那些咖啡馆的“青葱”,就让人想着:书要到哪里去,报纸要到哪里去,文学要到哪里去,戏曲要到哪里去,传统要到哪里去?几年前,陪国内来的父子俩去巴黎。那十六七岁的儿子说,巴黎太让人失望了,哪比得上北京上海啊。我说:看懂巴黎,你要深入欧洲文化。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他说的北京上海不是天坛故宫豫园,而是那些金光银光闪闪的摩天大楼。说实在的,我感到一些悲哀,一些无奈。

      幸亏还有茶!茶没有沉沦。每次回中国见朋友,得到的礼物多半是茶。也许这也是因为有些茶的价格不菲。不幸的是我是个茶盲。八十年代末的红茶菌,前些年的普洱,这两年的铁观音,对茶的崇拜在咖啡的大潮里却是一轮高于一轮,而且这种崇拜并没有真正被老年化了。由此,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深植在骨子里的、深埋在土地里的文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被“浮”掉的。我的第二个想法是:但愿如此。菩萨在上。书会回来的,文学会回来的,传统不会走,戏曲不会走,但愿如此。但愿茶能成为表率,引领那种归根的回来。

      最近坐飞机从中国回德国,旁边坐着的老两口给了我一番惊讶。他们每次点饮料都点咖啡。让我惊讶的是,这老两口,说实在的,怎么看也不象城里人。咖啡的力量真是够浓烈的,我想。但他们并没有引发我对茶的担忧。我觉得,文化的融合并不是坏事,甚至“浮”起来也不是坏事,浮久了,累了,终究会向往地面,向往沉淀。否定之否定,并不是浮的否定沉的,也不是沉的否定浮的,不是西方否定东方,也不是东方否定西方。最终的结果应该会是沉浮接到一起,于是便有了更厚的底蕴。但愿如此

 

 

201374日星期四






木桐白云 (2013-07-09 11:37:47)

我们都不必担忧,说真的,真担忧也不会起什么作用,洪水会自己向前方流淌,我们只能感叹,对了心中暗喜赢得几声喝彩,错了也可以一笑了之,原是说着玩的。

天地一弘 (2013-07-09 16:03:05)

文化的融合有时是一种浮躁和不安,文明和文化,终究不是一回事,文化沉淀得越多,文明的脚步就越沉重,中国文化,如果不能被客观的理解,就是一种泛滥。

于是,在泥泞中爬行,我们需要有自己的文化信仰。

林静 (2013-07-09 21:14:55)

同意一弘,"文明和文化终究不是一回事",而且文明和礼貌也是有本质和现象的区别。礼貌是内在文明的外在表现,但有礼貌并不说明内在的文明。入乡随俗是一种礼貌,宽容谅解则体现内在的文明。

刘瑛依旧 (2013-07-10 09:39:32)

是的是的,宽容和理解,能体现内在文明。

刘瑛依旧 (2013-07-10 09:40:40)

时代在进步。相信只会朝好的方向发展。

刘瑛依旧 (2013-07-10 09:41:38)

可我们的文化信仰是什么呢?

雨林 (2013-07-10 12:08:51)

很喜欢一弘, 林静和刘瑛在这里的对话。不知你们是否有兴趣就文明文化礼貌其间的不同含义和内在关系写几篇大作啊?

天地一弘 (2013-07-10 14:09:46)

是啊,由于我们缺乏普世的文化信仰,于是,文化和文明就不能融合,所以,几千年的文化,并不是几千年的文明,实在是中国人混淆了文化和文明的概念,于是,导致一个没有信仰的民族只一味崇拜着自以为是的文化,而不是文化真正的内涵,而内涵才体现一种文化的文明之初,缺乏会导致信仰普世的没落。

我们的文化信仰是什么呢?其实一直存在,只是很微弱的信仰力量,不能形成大气候,所以,中国人该真正寻找文化信仰的时候了。

天地一弘 (2013-07-10 14:07:22)

文明更多的是一种内在的底蕴,浮起来,依旧被仰望,礼貌首先是一种外在的操守,有时可能是入乡随俗,有时从入乡随俗演变为内在的文化修养,于是体现为一种文明的宽容,文明呈现一种规则和有序,而不是一种浮躁和不安。

抱峰 (2013-07-10 21:40:23)

中华文化的核心是仁爱,善良,和谐.由此派生出许多美德.中华文化源远流长的根基这这里.在世界上独树一帜.

缺点在克己复礼.己倒是克了,主要是帝王情结.礼呢,走上了反面,不要礼了.

读此美文,颇受启发.谢谢.

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