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科罗拉多山区当农民(四)

 

七月的暑假,是我和孩子们寻找那遥远美丽的季节。女儿安心地待在家中,照料着憨豆和桑尼维尔的小家,兼差在一家高尔夫球场打工赚小费,忙得不亦 乐乎;儿子只身跑去了中部山区科罗拉多,体验一种与城市截然不同的乡村生活;而我,不远万里,去追寻一个长达三十年的相聚之梦。。。

 
 七月底,我带着更多的乡愁离开了故土 - 奎屯,回到美国的家;八月二日,开文也结束了一个月的山区体验,疲惫而快乐地回到我身边。看着儿子依然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我的心里才完全踏实了。
 
 欣赏着孩子给我展示的一张张照片,听他讲述着那有趣的生活体验,我知道,这个暑假对他而言,是一段不平凡的人生经历。
 
 一条牛仔裤膝盖处一个个破洞,一问,是凯利家的山羊被他激怒后用羊角顶破的;鞋子上沾满了泥,一问,是雨后搭建鸡窝棚在泥泞里踩的;身上的一个个红包褐色斑点,一问,是被灌木丛里的蚊虫咬破的。
 
 开文学会了踏缝纫机,并自己修改了一件衬衣,穿给我看,大小很合适。
 
 凯利大叔的老母亲已经八十二岁高龄了,除了耳背外,身体健康,还能驾驶卡车。她一有空就抓住开文“诉说革命家史”。无奈之下,开文就搬一张折叠椅坐在老奶 奶身旁,一边逗狗,或者一边读书,一边听老奶奶“念经”,到了后来,竟然非常享受。临离开时,老奶奶一直抓住开文的手不放,希望明年的暑假还能再见他,依 依不舍。
 
 接待开文的凯利,正当职业是一家医院的注册护士。他上班的时间比较灵活,属于上五天班休五天,上三天班则倒三天那种。在他去城里上班不在家的时候,只剩下 开文与老奶奶相处。老奶奶竟然开着卡车带开文上到山顶观赏日落。听到开文兴致极高地讲给我听,并带着动作,讲到八十二岁的老人躬着背伸着脖子开车上山的情 节,我真是为这奶孙俩捏了把汗。

  到了凯利家第二天,开文就发现凯利是一个同性恋者。是凯利自己告诉他的。在他的墙壁上冰箱上,贴满了他和同性朋友的照片。我问开文害怕不害怕,开文说,那有什么害怕的,在加州,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他们也是普通人,都是很好很善良的人。
 
 在科罗拉多山区的一个月,他们偶尔去镇上买东西,凯利还带他参观了当地的印第安人博物馆,更多的时候,则是走进大森林,只是为了去观赏风景。
 
 吃得很好。儿子说,也许是劳动的缘故,也许是慢节奏的缘故,他的饭量比在家中大得多。蔬菜全部是凯利家大棚里的自留地种植的,鸡蛋也是自家母鸡产下的。第 一次看母鸡下蛋,手抓热乎乎鸡蛋的感觉,开文说觉得很好玩儿。那晚,他用鸡蛋做了一个中国式的蛋炒饭。老奶奶和凯利都说挺好吃的。
 
 我很想儿子给我多絮叨一些他的山区故事,但是儿子很忙,没时间搭理我好奇的包打听心理。我知道的,目前就这些了。
 
 今年暑假,儿子想体验一种与他的生活模式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于是在网上找到一个农夫应聘打工者的广告,包吃包住,不包来回机票。于是,儿子应然允诺,只身前往。
 
 凯利家储藏枪支,他自家本身吸收大麻,而且,他是一个同性恋。
 
 这些信息,都是开文回来后才告诉我的。他讲得平平淡淡,而我却暗自深吸一口凉气。
 
 靠神保守,儿子安然回家。
 
 发呆和无聊的日子里,儿子读了近十本书籍,写了近六十篇日记,记下了他的思想。
 
 我想,这才是他获得的真正财富。真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