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养鸡

#常约瑟专栏#  12/2/2014

十一月初,我因急性阑尾炎被送进急诊室与手术室,做完手术出院时,医生再三叮嘱,因为我的特殊病情,手术后的恢复将会比一般病人困难些,时间也会久些,所以二个月之内不可以拿超过五磅重的东西。

遵循这个医嘱给我制造了一个难题:我无法每天走下后院山坡去喂鸡了。无奈之下,今天我与内子把我们养了多年的鸡,忍痛全部都送给前来打理院子的园丁。为了 与它们道别,我拿起照相机,走进鸡圈,想为它们拍摄几张临别留念的照片。但它们似乎已经预感到一种不祥之兆,惊恐万分,一反常态东藏西躲地不让我接近它们。

“五星级酒店”

在过去蜗居家中养病的六年期间,养鸡,成为我这癌症病人每天生活中的一大乐趣。最初,我们把鸡圈建在后院内的一个角落,但是因为夏季鸡粪的味道太大,担心臭味在酷热的南加州夏天会随风飘荡到隔壁的邻居家里,于是三年前我们把鸡圈搬迁到前不着边,后不着院的山坡下。

这个鸡圈新址可谓是个“五星级酒店”。它座落在我们后院山坡的西南角下。它的西边是我们种植的一片细长挺拔的竹林,它们技叶繁茂,宛如一道绿色城墙,为住在“五星级酒店”的鸡群们设下一道天然的屏幕,冬天可抵御凛冽的风沙袭击,夏日可遮住炎炎如火的西晒阳光。它的东南边是一片开阔的山谷地,上午温柔的阳光为鸡群们提供了舒适的日光浴,微微的东南风从山谷地轻拂而来,带给鸡群清新的空气。

每天上午吃过早餐后,我左手拿着一盘五谷杂粮鸡食,右手提着一桶水,走下后院山坡的石阶,沿着一条用小石板与碎石铺设的小道,慢步走向鸡圏。远远地看到我朝鸡圈走来,鸡群们骚动地拥挤在鸡圈的铁栏门边,饥驱扣门,迫不急待地等待着我的到来。

打开鸡圈的门,我弯腰钻了进去。当我把鸡食倒入鸡糟内,这些望眼欲穿、 企足矫首的鸡群们便蜂拥而上,一头栽进鸡食堆里飞速地贪啄起来。这时,我会去鸡窝里面捡鸡蛋,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有机鸡蛋。

在“五星级酒店”里,我的主要职责是 打扫地上的鸡粪。我蹲在地上,用一个小铁铲与簸箕,把地上的鸡粪捡起,存放在一个小桶子里。由于南加州有着一年四季的温暖阳光,加之鸡圈位置于山坡高处,从山谷下吹来的微风,加快了鸡粪风化的过程。风化晒干后的鸡粪,变成了轻软的粉末。

鸡粪在所有禽兽粪便当中养分是最高的。我经常把它们当宝贝似的埋在山坡下的野地里,用来增加野地土壤中的有机质含量,並在改良后的野地里种上“爬地虎”,开垦我的“南泥湾”。由于身体虚弱,我每年只能够开垦很小的一块山坡野地,因为南加州干旱缺雨,种下去的“爬地虎”苗子的成活率很低。但我发扬了昔日“上山下乡”的精神,每年逐渐地扩展小“南泥湾”的面积。六年来这些经我亲手栽种的“爬地虎”长的非常茂盛,春天时山花烂漫一片红,是几年来我养病中的一大杰作。

“原住民”

因为“五星级酒店”地处偏僻的山坡,它吸引了山谷中许多“原住民”的 注意。在山谷的深林中居住了几对加州的山鹰。这些山鹰是被州政府立法保护的稀有自然动物,它们成对地翱翔在山谷的空中,构成了我病中喜爱观望的一副美丽的 动画景色。山鹰以捕捉山坡上的野兔与地鼠为食,我们圈养的鸡群自然成了它们垂涎三尺的猎物。它们时常以近距离盘旋在鸡圈的上空,却因无法穿越“五星级酒店”的铁丝网而“望空兴叹”。

埋在山坡野地里的鸡粪, 逃脱不了几只神秘出入山谷的土狼的敏锐嗅觉。它们似乎对偌大山谷的每一寸土地都非常熟悉,只要我把鸡糞埋在野地里,不出一、二天,它们就会嗅到味道,夜间跑来把鸡粪刨掘出来吃。因为鸡摄入的饲料并没有完全在体内消化吸收,约有40%-70%的营养物被排出体外,所以我埋的鸡粪成为土狼的美餐。

能够成功地潜入“五星级酒店”的不速之客,是善于“地道战”的松鼠。它们以其神出鬼沒的地下勘测技术与掘洞能力, 精准无误地在鸡圈地底下修建地道,夜晚从地道的出口进入鸡圈内寻找食物。它们喜欢蔬菜,把鸡群白天吃剩下的胡萝卜、芹菜、白菜叶一扫而光。有好长一段日子,鸡群与这些入侵者和睦相处,我也乐得其所,自认与这些松鼠交上了朋友,成了它们的“运输队长”,每天为它们提供充足的食品。

然而,好景不常在,这些来去自由、频繁进出“五星级酒店”的松鼠,对鸡群竟然蒙生了觊觎不轨之心。 有一天清晨,当我走进鸡圈时,发现遍地撒满了鸡的羽毛,它们是不明入侵者从鸡的脖子上撕裂下来的。望着几只赤裸脖子的鸡的残状,我不禁纳闷,这是什么样的外来动物干的如此缺德的坏事呢?

我仔细地审视鸡圈的每一个角落,看不出有任何明显的入侵痕迹,鸡圈被铁丝网天衣无缝地包裹着,鸡圏的栏门没有呈现任何的缝隙。在我百思不解的那些日子里, 不明入侵者对鸡群的侵犯虐待日趋严重,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两只花老母鸡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原本自称老大、在鸡群中最霸道的棕色老母鸡,因失去了太多的羽 毛,显得疲萎憔悴;一只披露着金、黄、黑色羽毛的美丽公鸡,被折磨得变成了垂头铩羽的丑八怪。

为了寻找答案,我去了宠物店请教那儿的工作人员,同时也在网络上查询。得到的答案令我大吃一惊:原来把鸡群折腾得夜无安宁、摧兰折玉的嫌疑犯竟然是外表温顺的松鼠。夜晚它们在“五星级酒店”酒饱饭足之后,夜宿“酒店”,拥抱着在黑暗中失去明目、惊悚胆怯的鸡,用牙齿轻轻地亲吻、啃咬鸡脖子上的羽毛,与鸡玩耍示好。这就是为什么尽管每只鸡脖子上的羽毛全部被松鼠拔掉,它们的脖子却没有被咬伤的原因。

查明真相后,我立即采取了防御措施。我仔细侦查了鸡圈的每一寸土地,发现在这面积不到十平方米的鸡圈内,竟然出现了八个地道口。我用碎石块把这些地道口一一封闭,公开向松鼠宣布它们是不受欢迎的客人。

三只R的命运

在送别的这群鸡中,最让我恋恋不舍的,是一只名叫Rebecca的大白鸡。Rebecca是鸡群里最年轻的一位小姐。她披戴着一身略带黑点的雪白羽毛,走起路来婀娜多姿。Rebecca生于去年三月,我与内子把她从宠物店抱回家时,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仅两天。与Rebecca一起来到我家的还有两只小雏母鸡,内子给她们取名为Rose和Roberta。

这三只小雏母鸡的到来,给病中的我增添了许多乐趣。三月的南加州气候还有些凉意,夜晚,我把这三只小雏鸡放在一个纸箱里,纸箱的上方开一盏灯,供她们夜间 取暖。白天,我把纸箱搬到阳光下,让她们享受日光浴。当她们开始长出翅膀时,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心趋使她们鼓起勇气飞出了纸箱,在室内地板上跑来跑去,並在 地板上撒尿拉屎做为到此一游之留念。而我的任务,便是跪在地上擦洗她们拉的屎尿,在地板上追逐这些娇小灵巧的雏鸡,把她们捉回到纸箱内。

在我的精心照料呵护下,三只小雏鸡很快就变成婷婷玉立的小公主了。小小的纸箱已经容不下她们日趋增大的身体,我把她们移迁到室外一个空闲的狗窝里面。这个狗窝是几年前为我们领养的一只小黑狗买的,现在小黑狗已经长大,很少钻进这个狗窝去休息。

三位R小姐在这个临时居住地只待了几个星期,就向我表示对狭窄的居住条件的不满。每当我喂食换水时,她们一个劲地向外冲挤,她们打翻了盛水的器皿,把鸡食乱撒满地,强烈要求改善生活环境,给她们更多的空间。拗不过她们的任性顽钝,我与内子决定把她们搬迁到山坡下的“五星级酒店”。

当我把三位R小姐小心翼翼地放进山坡下的“五星级酒店”时,四只老母鸡以好奇的眼光从远处打量着新来的陌生房客。而三位R小姐在这新环境中显得不知所措,惊悚地蜷缩在鸡圈的门栏边。我在鸡圈外观察了一个多小时候才放心地离开,这期间,老母鸡群与新的来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双方互不来往。我猜测,她们也许需要一段时间去熟悉对方,以便和睦相处生活在一起。

第二天清晨,如同往常一样,在柔和的晨光下,我沿着山坡石铺小道,手里拎着鸡食与水桶,慢步朝着鸡圈走去。当我走近鸡圈时,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在靠 近鸡圈栏门的地上,静静的阳光下,赫然横躺着两只小白母鸡的尸体,尸体的周围散落着许多从她们身上撕裂下来的白色羽毛。我当即冲进鸡圈内,认出她们是Rose 与Roberta。这个昔日的“五星级酒店”变成了一个阴惨的世界,两个R小姐的头颅不见了,切断的脖子上流出的鲜血已经凝固,她们的尸体硬结冰冷。看起来这是一场发生在许多小时之前的屠杀。

没有看见Rebecca。一丝恐怖的念头侵入了我的脑袋里,难道她被入侵者活生生的吞下肚子里了?我的目光急切地在鸡圈内四处搜寻:鸡群夜晚睡觉的木制鸡窝内、鸡窝背后鸡群平时下蛋的一小块隐密的角落、鸡群白天憩息的一排矮灌木树下……然而搜寻令我大失所望,Rebecca杳无踪影。

大难不死

正当我灰心沮丧,蒙生了放弃继续搜寻的念头时,我的目光偶然盯住了木制的鸡窝与西边铁丝网之间的一个缝隙。这个空隙只有大约两、三寸宽,不可能容得下Rebecca的大块头体积。但我还是怀着一线悬念,弯下腰走过去顺着空隙往下看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看到了一堆白色羽毛的物体。再定睛细看,是屏声敛息的Rebecca,为了逃命,不可思议地卡挤在这个狭窄的空隙中。

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折损了Rebecca许多羽毛,自己的胳膊上也划下了几道血印记,才把她抢救了出来。我用手捧着奄奄一息的Rebecca,感觉到自己的肺腑间滿溢着令人窒息的鲜血味道。她的脖子几乎断掉,头被削掉了半截,雪白的羽毛浑身沾满了血迹。

我不忍心把濒临死亡的Rebecca丢进垃圾桶,心想,若是她熬不过明天,再把她的尸体扔进垃圾桶不迟,就把她重新放进了空闲的狗窝里面。但在接连下去的几天里,这位缺少了一半头颅,脖子几乎被咬断了的Rebecca小姐,大难不死,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一个星期后,她可以站立起来,开始进食。一个月后,她行走自如,基本上回复了健康。然而,由于她的脖子与头上的伤疤面积太大,这些地方无法再生羽毛,变成了永久的伤痕。

当我重新把Rebecca放 进山坡下的鸡圈时,她已经是一只羽翼丰满,体格硕壮的母鸡了。尽管她的个头比其它的老母鸡高大了许多,但我发现她还是受那些比她矮小了一大截的老母鸡们的 欺负。她心地善良,从不与其它的老母鸡争抢食物。为了能够让她不挨饿,每天清晨喂鸡食时,我得给她开小灶,让她独自吃一碗饭。为了能够让她吃好饭,我当了 她的警卫员,每天要站在鸡圈内半个小时赶开那些不时欲来争食的老母鸡。

日久生情,Rebecca成了我的好朋友。每天当我走进鸡圈内,其它的母鸡持有对人类的天然警戒,见到我即纷纷东闪西躲,不让我靠近。而Rebecca总是独自走到我面前,让我轻轻地撫摸她美丽柔软的白色羽毛,嘴巴里还咕咕地讲些我听不懂的语言。我猜想,也许她是在向我倾诉其它母鸡对她的不公,也许她是在表白因我救她一命並充当她的私人警卫员的感激之情。

“嫌疑犯”

因为没有亲眼目睹,我至今没有确凿证具,谁是造成这二死一伤的凶手 。外来的入侵者?不太可能,因为鸡圈的铁丝网没有被破坏,看不出有任何明显的缺口。松鼠的恶作剧?也不太可能,因为若真是松鼠干的,为什么它们长期以来在夜晚亲吻那些老母鸡时仅仅拨掉它们脖子上的羽毛,而不咬死它们?何况我已经把松鼠的八个地道口全部用石块封闭了。

   排除了这些异类动物之后,唯一可能的“嫌疑犯”便是遇难者的同类动物——那几只老母鸡了。我的怀疑是有些道理的。这些外表看上去悠闲自得的老母鸡,视新来的同类年轻母鸡如仇敌,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注释 1)记得当我把养好伤的Rebecca放回鸡圈时,曾经亲眼看到这些老母鸡袭击Rebecca的凶猛劲儿。它们当着我的面,用尖硬的鸡嘴做利器,快速猛啄Rebecca的颈部,使她那本来就秃了羽毛,伤疤累累的脖子血糊淋漓,惨不忍睹。可以想像,当我不在现场时,这些平时看起来形貌昳丽、举止温柔的母鸡,将会变成何等暴戾恣睢、恃強凌弱的凶手。

饲养、开荒、拾粪

送别了所有的鸡群,我不禁蒙生了一股失落感。昔日的“五星级酒店”失去了往日的热闹气氛,松鼠不再挖空心思地谋划它们的“地道战”,土狼不再前来挖掘它们的美食,山鹰不再在鸡圈上空盘旋伺机寻找它们的猎物。而我在病中乐此不疲地干的三件事情:饲养、开荒、拾粪,也戛然终止。

饲养:大凡饲养员对喂养的家禽的寿命都会有一个计划与掌控。比如养一头猪,需要养一年多才出栏送去屠宰场;养一只小雏母鸡,一般长到五、六个月开始下蛋, 产蛋的最好时期是头两年,随后就被淘汰了。而我这个癌症末期饲养员,却面临着自己剩余的生命比饲养的母鸡还短少的可能性。去年买那三只小雏母鸡时,我甚至 在想,我能否可以活着看到六个月后她们下的第一个蛋呢?在自己生死未卜的这些日子里,每天清晨,当我拎着鸡食与水桶,踏着小石板与碎石垫铺的山坡小路朝鸡 圈走去时,耳边总会听到一句悄声耳语:“你们哪一个能用思虑使寿数多加一刻呢?” 《马6:27》 喂鸡,增加了我生活中的乐趣,让我淡忘死亡的威胁,不去计较究竟是我饲养的鸡还是我的寿数长久。

开荒:其实,六年来我在山坡开荒种植爬地虎的那半亩野地,若是换上一个健康的人,充其量只需花费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完成了。但对于我这么一个延口残喘的病 人,这可是宛如愚公移山的大工程。南加州长年久旱缺雨水,我种下去的苗子成活率很低,一小块地有时候要反复种上好几次才成功。但正是这种了死,死了再种的 过程,磨练了我的意志,体验出劳苦中的甜美与盼望。莎士比亚悲剧《奥塞罗》里埃古的一句道白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我们的身体就象一座园圃,我们的意志是这园圃里的园丁;不论我们插荨麻、种莴苣、载下牛膝草、拔起百里香,或者单独培植一种草木,或者把全园种得万卉纷披,让它荒废不治也好,把它辛勤耕垦也好,那权力都在于我们的意志。”(注释2)

拾粪:在养鸡的日子里,最令我愉悦的,除了是手里捧着热呼呼的刚刚下的新鲜鸡蛋那霎间之外,就是蹲在地上拾鸡粪了。我与拾粪的不解之缘,可以追溯到半个世纪前我插队于山东潍县二十里堡的一个贫困村子里。那是1968年的寒冬,十六岁的我跟随村里的几个孩子去潍坊市白浪河泮的买卖生畜集市拾粪。我永远也忘记不了,体弱瘦小的我,在寒冷的空气中,佇立在那些高头大馬的屁股下,用颤抖的手伸举着铁锹,接下那散发着白色的热气、黄喷喷的骡马粪便,心花怒放得仿佛接到了黄金馍馍一般。(注释 3)  半个世纪之后,在我垂暮之年、重病缠身的日子里,我重操拾糞旧业,每天蹲在鸡圈的地上,喜悦地一点点地把散落在地上的鸡粪,当成宝贝似的捡起来放进小桶里,其乐无穷。

“从粪堆中提拔穷乏人”

回顾我的一生,少年时种田拾粪,让我饱尝人间的贫穷、饥饿、低贱、卑微。圣经里说:“他从灰尘里抬举贫寒人,从粪堆中提拔穷乏人。”《诗篇 113:7》这话充分应验在我这个从小在黄泥尘土里打滚的拾粪插队“穷乏人”身上了。依靠上帝的提拔,我这个“穷乏人”成了中国七十年代改革开放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並且漂洋过海,在太平洋彼岸读大学、工作、成家立业。

晚年时养鸡拾粪,上帝把我这个沉淀在末期癌症灰尘里的“贫寒人”,抬举起来,赐予我一颗顺服平安的心,让我可以神融气泰地与山谷中的“原住民”们和谐共处:天空中徊翔的山鹰、黑夜中神出鬼没的土狼、精通地道战术的松鼠……我乐以忘忧,每日沉浸在养鸡的乐趣中:拎着水桶与鸡食,踏着后院山坡石铺小道走向鸡圈,为Rebecca开小灶,捡起刚下的热呼呼的鸡蛋,拾粪积肥,开垦“南泥湾”…..

籍着养鸡,上帝让身患重病的我笃定心思。他对我说:“我将这些事告诉你们,是要叫你们在我里面有平安。在世上你们有苦难;但你们可以放心,我已经胜了世界。” (约 16:33)

 

注释 1。摘引自雷锋日记:“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样火热,对待个人主义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注释 2。引自莎士比亚悲剧《奥赛罗》第一幕,第三场景,埃古的道白。From Othello, the Moore of Venice, Act 1, Scene 3 by William Shakespeare

IAGO:
Virtue! a fig! ’tis in ourselves that we are thus or thus. Our bodies are our gardens, to the which our wills are gardeners: so that if we will plant nettles, or sow lettuce, set hyssop and weed up thyme, supply it with one gender of herbs, or distract it with many, either to have it sterile with idleness, or manured with industry, why, the power and corrigible authority of this lies in our wills. If the balance of our lives had not one scale of reason to poise another of sensuality, the blood and baseness of our natures would conduct us to most preposterous conclusions: but we have reason to cool our raging motions, our ca stings, our unbitted lusts, whereof I take this that you call love to be a sect or scion.

注释 3。参看我的博文 《腐朽神奇 一一白浪河泮拾糞记》






海云 (2014-12-05 22:11:21)

真是上帝送给你的礼物!鸡和松鼠那段太神奇了!

常约瑟 (2014-12-06 05:33:37)

谢谢海云与春山如笑的评论。

春山如笑 (2014-12-06 06:01:46)

养鸡的喜悦动物界弱肉强食的残酷, 在你的笔下 栩栩如生没想到小小松鼠敢与鸡搏斗! 祝圣诞新年快乐!

木易石 (2014-12-08 01:09:07)

想起了童年养鸡带来的乐趣。真希望你能继续养它们,再添几只大公鸡保护管理这些女士们。祝好!

予微 (2014-12-08 06:30:57)

自然界是这样的神奇!老母鸡,松鼠,小鸡,相依也相争。

Sujuan (2015-01-05 02:36:08)

我们也养过六只鸡。后来因为太吵太脏加上女儿办homecoming 要用后院,全送人了。好文,养鸡是好的养病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