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我的班主任老师:一个人的六年

六年的时间,以前没有觉得什么,很快就过去了。现在回想,其实六年挺长的,尤其那是我们青春年少的六年。
 
我可能是中学班上唯一一个转学来的。初中下学期,潘老师领着我来到坐落在湖畔的初中教室,教室门口有棵歪歪的大柳树。初进教室,坐在陌生的教室里,周围都是陌生的同学。记得阿飞跑来介绍自己,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同学。很快,那些听潘老师像叫自己孩子小名一样地大声叫着各位同学的外号,让我觉得非常随意亲切,在这个新的班级里一下子没有任何陌生感,我就这样成了初中一班的一员。不久,也有了外号。
 
在我们记忆里寒冬冰封的小湖、春天随风飞扬的柳枝、夏日烦躁的蝉鸣,秋凉瑟缩里水上的水葫芦,那些给我们的少年带来很多美好的片片段段,再看模糊的旧照片时,赫然发现砖砌的平房教室、那湖、那树,其实是很破败的模样。青春是枝神奇的画笔,笔触间都是美丽。潘老师,那些难忘的美丽里,处处有你。
 
 
活泼的潘老师和先生
 
和各位同学在微信里回忆的一样,我从潘老师那里受益最大的也是写周记。我喜欢写字的习惯,应该是那时被迫养成的。记得最先我用一个很小的日记本,红皮、塑料的,真的是豆腐干大,两句话写满一页纸。就是这样,交周记也是一个痛苦的事情。青春,居然没啥可写的!好不容易看到马蜂从树上追到地上和知了掐架,我那周的周记交差就容易多了,字写大一点儿,能有小本上三页了。潘老师,你一定是对我这种用小本子敷衍交作业的做法很不满意,所以在我十五岁生日那天你送了我一本漂亮的日记本。给我时,潘老师你瞟我一眼的眼神我至今记得,那是看你以后周记写几句话的质问。具体日记本什么样我记不清了,就记得日记本很大,是我那个豆腐干大小的日记本的五、六倍!
 
 
笑眯眯的潘老师
 
 
我对潘老师印象深刻的另一件事就是她一句话洗清我的冤枉。有次,政治考试,不知道为什么我记得教政治的刘老师说要把政治书打开放桌上,我很疑惑地照做了,想看看周围同学都怎么办的又怕被严肃地在座位间走来走去的刘老师犀利的眼睛一扫看见说我偷看别人的答案。结果,事后刘老师还是去潘老师那里告状说我作弊,公开地、明目张胆地作弊!潘老师根本都没来问我就对刘老师说:“不可能!xx那孩子不会做弊。”
 
潘老师做了六年我们的班主任,教了我们六年语文,对我们每个人都很了解,才会在我要去上海读大学时担心我下车就被人骗了。我当时挺不服气的,心里说我哪有老师说的那么“傻乎乎”的!然而,以后我被骗的事实证明,老师是对的。
 
六年里,我最喜欢的班级活动是新年交换礼物。大家都想得到潘老师那份丰厚的,我六年都没中这个彩。一次得到江x的,就是一大堆糖;一次得到王x的,就是一张画着齐白石瘦虾的卡和一个录制了古典音乐的磁带;另外是同学甲乙丙丁的。
 
六年,我们有缘一起在圆明园的一隅长大,有缘有潘老师一直的陪伴、教育、引导。中学毕业后,更多的六年过去了,教育、引导的多半忘记,我记得多的是老师的陪伴,这,应该是教育最精髓的地方。
 
天国里的潘老师,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