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1) 马艾琳的故事

第二章(01) 马艾琳的故事

马洛尼是爱尔兰裔的姓氏。 名称“马洛尼”来源于旧的Ua Maol Dho'mhnaigh。 他们的座右铭是“In Domino Et Non in Arcu Sperado”,被翻译为“我的希望在上帝,而不是屈服”,现在,为了适应中国读者, 我们就冠以马姓。

老妈的全名是劳拉·艾琳·马洛尼(Laura Irene Maloney,马艾琳。 亲人打电话给她时,就叫她“艾琳”或“琳妮”, 193081日出生于外婆马安妮和外公马安德的家中。 外婆马安妮一共生了十五胎,我的老妈是十位幸存的兄弟姐妹之一。 一般来说,我家庭的社会经济文化水平虽然很低,但家人们连系频繁,感情亲蜜无间。

吾母艾琳在北卡州伯克县的一个农村的非农场格伦阿尔卑斯山出生长大。 伯克县位于该州西部。 它原被称为“格伦高山站”,后来被称为“火鸡尾巴”。 该县的人口主要是白人,只有少数黑人。 与伯克县一样,格伦阿尔卑斯山镇在70年代之前完全是被黑白隔离的。 该镇为居民提供黑白隔离的住房、教堂和社交场所。 在地理上,它坐落在大约1.9平方英里的土地上。

艾琳家人的社会经济状况多数处于贫困,教育程度亦非常有限。 我的外婆,母亲和同母异父的姐姐南希都得到伯克县社会服务部的一些经济援助。 我母亲仅有的9年教育将她的就业机会限在1949年至1950年的几个月的工作中 ,她曾在当地一家洗衣店工作,并在1950-1951年在乔治亚州亚特兰大巿及其周围的几家咖啡馆工作。 她也曾因替姐妹们照顾孩子而得到食宿及工资。

我出生在北卡州模根顿的格莱斯医院。 是一座黑白隔离的医院,黑人被限只占医院内的一个边翼。 沾了老妈是白人的光,既然她被送到白人那边,我当然就出生在那边。 此外,我的出生证书最初表明我的种族是白人,但后来被更新为“白人和黑人”,虽然,我永远无法知道真相,但我绝对是由一名白人医生接生的。

老妈自谓对我父亲的记忆很少。 她甚至否认我亲爹是黑人的可能性。 社会服务部推测,我的生父是一名年轻的黑人技术警长或军士长。 在伯克县的演习中,他遇到了我的母亲。 在我看来,由于没有证据,加以老妈缺少回忆的能力,一切都不太可靠。 他很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她怀了我。 反正他们是露水男女,我的老母从未告诉过我生父的名字或任何关于他的事情。 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

在我出世之前数年,我那有白人父亲的姐姐南希己经出生,由外婆安妮照顾。 生了我之后,我老妈的生活变得真正地复杂起来。 提供关心及照料我的“委员会”则包含了与母亲亲近的兄弟姐妹们,也就是舅舅和阿姨及其家属们。

我虽住在母亲姐姐丽丽阿姨的家里,但外婆的家一直是我们主要玩耍及闲散逗留的地方。

我童年在马洛尼坡生活的情形,因讲述的人不同而有各种不同的版本。 年纪较大的亲戚都说,我的老母在怀着我以及生出我之后,一直和外婆安妮一起住在舅舅弗兰克的房子里。 老妈和我一度住在马洛尼坡的一幢小红房中,我是住在该小屋时进入孤儿院的,外婆安妮后来搬离了老舅弗兰克的房子, 搬进了一个位于马洛尼坡新的两居室。 外婆安妮的家一直是我们大家庭活动的主要聚会场所。

在我进入孤儿院之前,外婆最大的女儿爱喜姨妈负有监督我的众表兄弟姐妹和我的职责。 我们经常在吃“红泥饼”时惹上麻烦,或者在大人说话时插嘴受到惩罚。 各外甥及外甥女在不同时期进出马洛尼坡,我们一起玩得很好。 有人说在社会工作者来接我的时候,促使并帮助我我跑进树林的是爱喜姨妈,一位表兄作为跑腿, 跑上山去提醒说有人来接走“罗尼”。 据说爱喜姨妈告诉我,要我躱进林中我最喜欢的地方,她会通知我什么时候出来。 虽然我自已回忆起这生命中最大变化的这天却并非如此。

年纪大的亲戚也告诉我,通常每当我们开车穿过格伦阿尔卑斯和模根顿时,为了不让别人看见,我不得不躺在后座,甚至有人在仓慌中把我的头推下来,只有爱喜姨妈不怕让我公开露面。 有一次,坐在前排乘客座位的她竟然坚持让我坐在她的膝盖上。 显然这样的故事虽然回想起来很痛苦,但是知道你自己的历史和了解你周围的人的心态是很重要的。

当我渐渐长大,更接近上学年龄的时候,母亲就渐渐失去了大家庭内部人员们的的支持。 她知道我黝黑的肤色以及卷曲的头发不但不会改变,而且只会变得更加明显。 因此,她所面临的最大挑战出现了:她能坚持多久呢?

当我知道有些姨妈和舅父告诉我妈不要把那〝那个有色男孩〃带进他们家门的时候,我变得悲哀、生气和受伤。 老妈遵守了他们的要求,尽力带我离开。 他们到底用的是“有色”或“黑”的字眼并不重要,反正嫌弃及憎恶的程度是相同的。 当然,也有人真的很关心我并支持我母亲。 他们在试图照顾自己的家庭之外,仍然在用各种方式帮助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