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风情(2)—— 延安祭路遥

陕北风情(2)—— 延安祭路遥


我来到了延安,延安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一个西北地区中等大小的城市,城市面貌与中国其它城市并没有什么区别,很多路人,接连不断的车流。我在延安大学门口的斑马线上想穿过马路到对面的校区,等了七、八分钟车流都没有断,更没有车辆主动停下来为斑马线上的行人让路。

延安的交通拥堵已成问题,延河两岸车流量很大,经常拥堵。在中国大陆,只要是个城市,不论大小,堵车都是常态?

原计划我进延安的第1目标是位于延安大学的路遥的墓地,途中经过延安革命纪念馆,灵机一动,决定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先去纪念馆看一看也不错。

延安有一个好,把车子停在行人道上不违章,看别人纷纷把车子停在人行道上,我也就见样学样,在人行道上停好车子,走进了纪念馆。

按钟供的说法,四九年以前的中国是一个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国家,毛泽东在他的《新民主主义论》和《论联合政府》中论述说:当时的中国其社会特征是真知毒菜,经鸡聋断,文化砖治(我再加一条,贪腐遍地)。四九年以后今天的中国大陆,以上的四条社会特征有无根本性改变?相信大家自己都有答案。城头换了霸王旗,清朝以前是家天下,民国时是党天下,今天的中国是什么的天下?革命二字不是谁都可以拿来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或许,今天的中国大陆不再是半殖民地国家,这就是近70年来这个国家最大的变化。

虽然我个人对中国的历史与现状有自己的解读,但是我不否认1938年的延安是许许多多向往民主、自由的热血青年心目中的圣地,投奔延安是当时许许多多国统区青年和劳苦大众义无反顾的坚定选择。怀着改变中国的贫穷落后、封建殖民的面貌这一崇高的精神追求,许多热血青年为着这个神圣目标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的付出与牺牲,值得我们后人敬仰与追思。我到延安来,也是向那些英烈先贤、志士仁人们表达我的敬仰与追思,在他们面前,我怀着一种朝圣的谦卑来寻找他们的足迹,缅怀他们的丰功伟绩。

一组前钟供领导人的塑像面前,听一些年轻游客指着塑像问:哪个是刘少奇?哪个是周恩来?这个是谁?那个是谁?也难怪,历史已经翻过,确实是隔了年代了,年轻人不认识,情有可愿。

钟供的历史我非常清楚,可以说比现在公开宣传的更加清楚。纪念馆里的讲解员不少,有些完全是敷衍了事,看见一位女讲解员讲解的非常认真,就跟着程序化的听完了讲解全程,主要是想找机会拍几张这位讲解员的工作照。




陕甘苏区最初是由谢子长、刘志丹、习仲勋等一批革命者建立的。雕塑反应的是谢子长在反围剿战斗中负伤,养伤期间,刘志丹前去看望谢子长。

抗日战争时期钟供在陕北创办的“中国抗日军政大学”

1938年的延安城模型,四周还有保护的城墙。不过我这次去延安,没有看见城墙,可能我走的大路没有经过城墙的范围,如果城墙还存在的话,应该好好给予保护。这个模型做的太差,朝向游客的这一面,宝塔山你做成坡面多好,做个立面黑呼呼的竖起来,实在影响观赏效果。

陕北的黄土高原虽然贫瘠,但是这里却是个出艺术家的地方。远的有画家石鲁和他的著名画作《转战南北》,近的有陈忠实和他的长篇小说《白鹿原》,还有路遥和他的三部体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

路遥是我非常钦佩、敬仰的一位作家,他的不朽作品《平凡的世界》全方位、真实的展现了中国大陆文革前后陕北大地的风云变幻,立体的塑造了当时社会各阶层众多普通人的生动形象。这些普通人在那个时代的历史大潮中平凡的生活,劳动与爱情、挫折与追求、痛苦与欢乐,深深打动了许许多多读者的心田。路遥倾注毕生心血创作的这部小说《平凡的世界》必将成为一部不朽的传世之作。非常可惜的是,创作《平凡的世界》,严重地透支了路遥的身体和精神,19921117日上午820分,这位杰出的作家因肝病医治无效在陕西西安英年早逝,年仅42岁。路遥被安葬在他的母校延安大学的文汇山上,供热爱他的人们永久瞻仰。

去延安之前,我已经在网上进行过搜索,但是网上得到的信息无法确切知道路遥墓地的具体方位和路径。不过这难不住我,我相信多问多找,总能在延安大学找到路遥墓地的。经过一番寻问,明确了路遥的墓地在延安大学杨家岭校区的文汇山的半腰,从二大门进。一进二大门,对面的山坡半山腰上就隐约可见路遥的墓地。

从二大门进去后,穿过对面浅绿色的学生宿舍,有一个锅炉房的高大烟囱,上山的小路就在烟囱旁边。顺着登山小路拾级而上,顺利的来到路遥的墓前。

春节期间,街面上花店关门,想给路遥先生献上一束花却无处可买。我在延安革命纪念馆里看见有卖花献给钟供领导人的,就问这花买了可以带走吗?回答说:可以。我就买了一束花带到了路遥先生的墓前,表达我对路遥先生的敬仰与哀思,完成了我的一桩心愿。







在路遥先生的墓前,遇到一位从深圳过来也是看望路遥先生的朋友,三十多岁,我们就聊了起来。感觉凡是这个时候来看望路遥先生的人,应该是价值观,人生观都比较相近的吧,我们一聊,果然非常的非常投机,大到国际政治、国内风云,小到婚姻观、创业思路,生活细处都完全能说到一起。我这个人慎独,对方也是,虽然两人聊的非常投机,分手时却彼此没有留手机号、QQ、微信什么的,握手告别,以后相望于江湖。

这是叶选平为延安大学首任校长吴玉章立的铜像

延安大学的窑洞广场,那一排排窑洞式建筑是延安大学泽东干部学院

到延安的第3站,是杨家岭的钟供旧址,几个窑洞游客人满为患,想拍张清静些的照片勘比登天。我是以“朝圣”的心情踏进杨家岭,被如潮的人流,嘻笑、哄闹搞的全无心情。纳闷这些游客来这里干什么?逛过这些旧址后对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会有影响吗?我看一点影响也没有,纯粹是来玩的,瞧热闹的,是来消磨时间,消化食物的。

杨家岭旧址好像还保持着国营的经营风格,下午五点钟关门,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五点钟连厕所都锁起来了,好多游客吃了闭门羹。我告诉她们直接去工作人员办公大院找厕所。知微度渐,小事见大,这种办馆作风应该是与为人民服务的精神背道而驰吧。

买个什么物件做为我来过杨家岭的纪念呢?钱花多了冤枉,有个意思就成。我5元钱买了个烟盒。实用、纪念两相宜。


2天一大早,枣园钟供旧址刚刚开门,我就进去了,趁着游客人少的时刻,与钟供前领导人合个影吧!

下面是杨家岭和枣园两处钟供旧址的一些照片。其实,这些旧址可看的东西真没有,窑洞里几乎是千篇一律的床或炕,窗下一张书桌和椅子,桌上一部电话机,几本书,墙上几张旧照片。










杨家岭的一张延安文艺座谈会时的历史旧照,在这张旧照上,我们可以看见好几位熟悉的历史政治人物,有朱德、康生、陈伯达、周扬、胡绩伟,还有不少文艺界著名人士:丁玲、林默涵、艾思奇、吕骥、石鲁、周立波、艾青、范文澜、严文井、陈荒煤、华君武等等,这些人四九年以后是如何走完自己的人生的?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去网上查找。

枣园旧址的入口处,传来一阵阵拨动三弦和响板打击有节奏的声音,一位陕北老汉用方言演唱着陕北说书给过路的游客拜年,众多游客停下脚步,边听边用手机拍照,我也拍了几张老汉的照片。拍完后我也与其它游客一样在老汉的琴盒里放入1元钱,不料想却被老汉好好的教育了一通:“额这是艺术,艺术,你懂不?额不是卖唱!你这是瞧不起额,瞧不起艺术。你再不要来额这里咧!……”或许老汉看额身上跨着,手上还端着数码相机,认为额应该多给他钱吧?额木如老汉的意,老汉生气了!?额木多说,转身离开,老汉想甚就由老汉吧。





宝塔山与延河,是我来延安一定要去看看的地方。1938年的那个时候,许多八路军战士在宝塔山下喂饮战马、练兵磨枪;许多热血青年在延河水边洗衣梳妆、促膝谈心、畅想新中国的未来。那个情景,今天想起来仍让人热血沸腾。

现在宝塔山依旧,但是延河水大变样了,冬天的延河只是一条小小溪流,没水的地方铺满了茅草,两边砌起了高高的护岸,想接近延河水都蛮难的。我还是找地方爬下了护岸,站在延河水春天流经的地方,仰望宝塔山,抚今追昔,缅怀英烈先贤们当年的激情岁月……

 

(未完待续……)






雨林 (2018-03-31 14:50:15)

知道路遥的,都是知音!

铁手兄尽量别抽烟啊。

Amoy (2018-04-03 07:21:17)

去过井冈山、西柏坡、遵义和古田会议旧址等红色胜地,许多想法和兄长的感触一致~~

鐡手 (2018-04-03 13:12:46)

知道路遥的,都是知音!—— 雨林你的这个说法是有些道理的,一部文学作品最容易在有过共同生活经历的人中间产生共鸣。

我自己平时抽烟不多,只是偶尔来位朋友时会陪着多抽两只。谢谢雨林的关心,我尽量照办就是!  ^_^

鐡手 (2018-04-03 13:16:11)

Amoy也是位喜读书,多游历的人,欢迎小长假来南京。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