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骤衰民风在
是重是轻秤明白
百里玉妆悄悄穿过燕山北麓的通衢大道,钻入山沟,向西攀爬。过两道山梁,已是艳阳高照,热汗淋淋,就找个背风向阳的陡坡蹲下,警惕地四下看看,从挎包取出姑娘们给缝补好的衬衣换上。她一向不在意自己长得怎样,这回是个例外,看到自己双臂修长,双肩圆润,双乳奶油般细腻,乳头玫瑰般鲜亮,顿生自怜自艾之情;回首刻骨铭心的屈辱,庆幸脱离了魔掌。仔细检查了棉袄,搓去泥巴,套上中式罩衣,举小镜子扭身照了照,“还像逃亡的吗?”问自己,凄苦地一笑。
山梁上荒草没膝,怪石嶙峋,发现不远处有踩踏的痕迹,就顺着走,来到沟底。抬头看见了山间小道,小道挂在北山南坡。
刚爬上去,没走多远,路暗了,天窄了,北山和南山并起来了:小道钻入了崖洞。
洞里只能容一辆马车单向通行,洞顶和两壁岩石尖利,如同怪兽的巨口长满獠牙。水珠从洞顶渗出,连成串,越走越黑,好像进入了雨夜。口渴难耐,索性张嘴接水,没接到多少脸却像水洗了似的,浑身也湿了。冷不丁,觉得脚下一震,发出沉闷的声响,水溅在裤子上,原来一块大石头从崖顶砸下,落在身边。随之,蝙蝠嗖嗖掠过,在头上扑打,打出了眼泪。她赶紧靠洞壁捂住脑袋。稍稍平静,才贴石壁摸索着向前移动。仍不时趟到坠落的石块。她心惊胆战,同时感叹当地人造洞的果敢。许久,终于发现若隐若现的光亮,便加快脚步,走出洞口,宛如推开一扇阴阳相隔的无形的大门,由短暂的黎明突然进入了辉煌的白日。迷离中,一马平川铺在脚下,一条蜿蜒的山路伸向远方。田野、村落、树木罩上一层淡蓝色的烟雾,渐远渐深。
她从挎包取出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和脸上的洞水,抽打抽打棉袄,站在阳光下晒一会儿;尽量克制脚踝的胀痛,保持平时的姿态走下缓坡。山风习习吹来,混合着树木、杂草、残雪的甜甜的清香,吸上一口格外舒畅。她弯起了“月牙湖”,月牙湖已由忧郁变得开朗,泛起了晶莹的涟漪。忽听平川里当当敲锺,急促,短暂,心立刻提起来。再听,听到一片嘈杂叫喊,噢,学校下课了,小学生正在追逐嬉闹!这才长长吁口气,笑自己吓破了胆。
她奇怪,在眼前竟然浮现出无数鸡雏,鸡雏装满笸箩,挤挤擦擦,都要把脖子仰得最高,叫得最响:“喳喳喳,我来了!”事实上,呱呱落地的婴儿不就在叫喊吗?小学校的孩童不就在叫喊吗?那是人类向未来的宣言:“啊啊啊,我来了!”她深深感受到了从禁锢到解放的律动,急促,昂扬,纯美……可是,我来了我来了——我向谁叫,到哪里去,一个红色疆域的逃亡者!
抱峰 (2012-05-08 09:40:38) |
可是,我来了我来了——我向谁叫,到哪里去,一个红色疆域的逃亡者! --她误闯误撞逃到了黑风岭。融入善良的人们,那些女人--民族的脊梁,民风的根基。 -----她设身处地体验到了淳厚的国风,要仁爱、善良、和谐,摒弃仇恨、邪恶、对抗。这对她性格的发展十分重要。 --面临突发危机,她表现出了勇气和智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