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美国的遗书(四十八)
《侨报》2012年8月15日融融
她把重心倚在石狮子上,一手插在头发里,托着后脑勺,侧着脸朝我微笑,可谓楚楚动人、仪态万方。她总是在引诱我,让我变成饿狼,但绝不让我得手。她在我们之间设置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控制鸿沟的权力在她手里,只有她可以跨过来。哎,茉莉花呀茉莉花,这首歌哪一天在我心里消失了,鸿沟对我才失去意义。
想到这里,我不能不佩服她的丈夫,他一定不会像我那样去追求她、为她而痛苦万分。他是一只癞蛤蟆,而天鹅一定是自动送肉上门的。
丹卉挽上我的手臂,娉娉婷婷地往里面走。这个时候,我真是爱恨交加。
那间吃饭的小房间,圆桌靠在一边,玻璃墙的对面挂了一个白色的银幕。我们俩在一个双人沙发上坐下。
“看电影?你妹妹呢?”我问道。
灯光渐渐地暗下来,好像一层蒙面的黑面纱,搞得我心神不定。与她单独坐在黑暗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的心怦怦乱跳,两只眼睛停在她的脸上,目不转睛。
“凯文纠缠不清,潜伏到我们家里,差点儿把我强奸了。”
“噢。”我说。
“有一天早上,我洗澡出来,正在换衣服,他躲在壁橱里,从背后抱住我。”
“他怎么进去的?”
“不知道呀,他有犯罪技术。”
“你报警了吗?”
“没有。”
“为什么?”
“说不出口。”
她见我不说话,问道:“要不要一杯茉莉花茶?”
“不要,你往下说。”
“我甩不掉他。他无处不在。我毫无安全感。”
房间里已经没有一丝光线,空气里散发着茉莉花的冷香。
“他压在我的身上。”丹卉的声音像寒冬里的风铃冷飕飕叮当作响。
“强奸了?”我问。
“没得逞。我使了缓兵之计,约好晚上在酒吧见面,23时,我留他过夜。”
“就是我遇到的那一次吗?”
“是的。”
“那天没看出你的心情不好。”
“第一次请你哪敢表现出来?”
“你留下他过夜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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