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侨报》2012年8月28日
“你的父亲?他知道凯文的去处?”
“有个教会的人来这里看望我,说凯文病得很重。”
“艾玛,你听我说,凯文到底在哪里?我去找他,你千万不能自暴自弃。”
她说:“你报道的那个女人,呵呵,她叫什么名字?在报纸上登了大照片的那个巫婆。她的嘴唇又紫又厚,好像被撞破以后结痂一样,艰难地挪动。丹卉,是不是?凯文爱上了她,她有艾滋病,传给了凯文。”
我的脑袋“轰”地一声炸了。这时,我敢确定艾玛真的疯了。一会儿说父亲知道凯文的去处,一会儿说教会有人来报告凯文生病,结果还是说不出凯文到底在哪里。一会儿说凯文要死了,一会儿又说要和凯文结婚,简直语无伦次。她造别人的谣或许能迷惑我,丹卉讨厌凯文,从来没有和凯文发生过性关系。我一清二楚。我大步走到她面前,真想抽她两个耳光。
“请再说一遍,你怎么确定丹卉有艾滋病?即便凯文真像你所说传染上了艾滋病,也是他乱睡女人的结果。与丹卉有什么关系?”
她喃喃地说:“我困了,要睡觉了。”
“别睡,别睡!”我扳住她的肩膀,前后摇晃,不让她闭上眼睛。
“请告诉我,凯文在哪里?”
她的眼睛勉强睁开,又闭上了。我重复问她:“凯文在哪里?”她的嘴巴动了动,呼出令人恶心的气味。我们的谈话惊动了护士。中年护士推着轮椅进来,示意我抱起艾玛,放到椅子上。艾玛被推走了,我却不想离开。
我到办公室问值班护士艾玛的药管几个小时,护士说:“明天再来吧,病人需要休息。”
我说:“让我见见她的医生好吗?求求你。”
“有什么事吗?你可以问我。”
我想了想,说:“算了,我以后再来看望她。”
从医院到旅馆并不很远。途中经过一个公园,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下意识地往右一扳,车拐了进去。公园很荒凉,没有游客。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停在那里,不知道究竟应该到何处去?前方有人在扫落叶。我只看到他的背影,宽宽的肩膀,短短的脖子,很像老板。我眨了眨眼睛,模模糊糊看见老板向我走来。我该如何对他说?
(未完,待续)
我的留言
先登录本网站, 方可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