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美国的遗书(六十六)

来自美国的遗书(六十六)

《侨报》2012年9月11日 

融融

 

  就让我得到她一次吧!哪怕让我抱着她死在这里,也甘心情愿。

  “吃吧,没什么好菜。”

  我朝她笑笑。

  “吃啊,筷子、汤勺都放在你面前,还呆坐着干什么?”

  “有酒吗?”

  “你要开车,不能喝酒。”

  “那么,给我白米饭。”

  “你这是怎么啦?嫌我的菜不好吗?”

  “不是不是,我这就吃,这就吃。”

  “你把花茶当酒喝了,我再给你白米饭。来,以茶代酒,我们干杯!”

  “干杯!”我一饮而尽。

  她给我再倒了一杯,然后像女招待一样站在旁边,看我吃菜。等我喝完茶,便端来了白米饭。我哪有心思吃啊!我已经饱了,被她的魅力喂饱了。我不敢看她,她却看着我。这是她的信号。她和我没有什么两样,在野性与理智之间徘徊流连。我们体内都储存了炸药,只缺谁先把引爆线点着。

  “你也吃一点。”我说。

  “看你吃,比自己吃还要香。”

  我们俩相视而笑。一霎那的对视,就像喝了蜜糖那样甜蜜。她坐过来,让我搂着,滚烫的嘴唇贴在我的脖子上,轻轻地哼起了茉莉花。我把筷子放下,想把她的衣服剥掉。丹卉已投降了,只有我在坚守。我和她一起吟唱,好一朵茉莉花呀,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它。茉莉花啊,茉莉花。茉莉花香,香满房。我们抱着站起来,一边唱一边跳。

  “丹卉,今晚你跟我回家。”

  “嗯。”她应道。

  “你知道我多么想你吗?”

  “知道。”

  “我想你想得病倒了,你都没有来电话。”

  “不说这些,好吗?”

  “好。”

  “让我将功补过。”

  “怎么补?”

  “你要怎样就怎样。”

  “我要……”

  丹卉昂起脸,等着我吻她。

  “我要你……”

  她的眼睛里灌满了幸福和满足,光芒四射。

  这时,凯文、艾玛、吴老总、白披肩的女人,一个个像鬼影似的从脑勺后面升起来。前身焦灼难忍,背后冷得索索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