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美国的遗书(七十九)

来自美国的遗书(七十九)
融融
 
 

《侨报》2012928

 

 

 

  约翰早些时候曾经评价丹卉柔中有刚,其实用在小卉身上,再恰当不过了。这时我才明白,那天晚上,丹卉在妹妹去接待吴总之后,为什么独自在房间里痛哭,为什么哭得死去活来。这时,我才悟到,约翰说的本来就是这对双胞胎,只是我不知道小卉的存在。

  我把凯文来电话一事告诉约翰。约翰拍案叫绝,眉毛、头发、山羊胡子,一起抖动跳跃。

  我们谈了整整一天,寻找各种让艾玛和凯文见面的可能。但是,怎么也过不了老板这一关,最后,只好放弃。

  老板要我们发一条凯文染上艾滋病的短消息,凯文的名字都不能提。约翰要写长通讯。我们又争论很久。我不知道凯文要说什么,弄得不好,人心惶惶,引起人们对丹卉的怀疑,我们承担不起。

  “也许这样才好呢?给丹卉一个理由去检查血液,证明凯文的艾滋病和她没有关系。”他一边说,一边重重地点头。

  我说,你去那个医院跑一次,尽可能多掌握一些凯文的病情,然后让我们这里的医生发表看法,发表之前,不要轻易对外公布这个消息。

  他说,既然凯文的病情已经到了老板手里,说明那是公开的秘密。难办的是如何把艾玛从医院接出来,绝对不能让老板知道是我们在其中穿针引线。

  我们又回到艾玛与凯文见面的难题,绕着怪圈转,转不出来。我说,一切都在老板的控制下,只能言听计从。

  约翰的脸色异常严峻,咬着嘴唇,山羊胡子高翘着,脸上的酒窝被挤压成斜线。汤姆,他叫了我的名字,眼神变幻神秘莫测。他咽了一口咖啡,终究没把意图说出来。只见他把手摆了摆,说:“算了,你与老板不谋而合,不愧是他的知音啊。”

  “怎么能这样说?我只是想把大事化小,让小镇平平安安地度过这场风波。”

  他的手托着尖尖的下巴,眼睛半开半闭,另一只手插在腰间,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说:“这次你去总部,老板为什么让你去探望艾玛?他有什么意图?”

  “你问我,我去问谁?”

  “你不觉得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在打你的主意吗?”

  “我给他打工,他给我工资,还有什么新鲜事?”我说完朝约翰看了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