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侨报》副刊,2012年10月4日
“单身一人?如果把病毒传给别人怎么办?”
“小卉天天陪着他。”
“天天陪着他?噢,那就意味着丹卉不能有任何动静,是不是?”
“对。”约翰从台子上跳下来,把工作包一夹,说了声:“我走了。”这是约翰的机敏,该闭嘴时,绝不多说一个字。
“太危险了,约翰,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他走了几步,回过身来说:“汤姆,艾滋病的事与你我都没有关系。咱们老板走了一着好棋,让医院去告诉姓吴的,他的血液有问题。”
“但是,小卉代替丹卉做他的情妇,丹卉的报告很健康,怎么解释?难道一口否定他们的关系?”
“不需要解释。这事让丹卉去处理,你根本不用担心。”
约翰走了。我倒在沙发上,心沉到了海底。这个小城,看上去风平浪静,暗地里却在沉沦灭亡,人命危浅,犹如垒卵。丹卉,小卉,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一会儿分开,一会儿融为一体,在我眼前重复出现。失眠的折磨,让我对丹卉的兴趣所剩无几。不仅对丹卉,我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唯一对小卉,放心不下。丹卉勾引男人的手段,小卉根本学不来,几分钟的谈话就让我分辨了她们之间的区别,何况近距离的性接触,天天陪伴那个北方大汉?
我的直觉告诉我,小卉一定要出事,必须马上撤回来。撤离,撤离!撤得越快越好。
老板也好,重大新闻也好,凯文艾玛也好,都见鬼去吧!打开电脑,我噼啪噼啪按键盘,起草一封给老板的信,说我旧病复发,需要休假。如果不准的话,我只好辞职。写了几行,想在措词上婉转一些,对他多年的栽培表示感激不尽。
我边写边改,还没写完,丹卉来了电话,说是晚上要见我。
我需要休息,什么人都不见。
她对我的变化不知所措,好久说不出话来。我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想说什么作些弥补,却是一个词也找不到。我想把信写完。 “汤姆。”她轻声叫我,“你怎么啦?”
“我怎么啦?”
她说:“茉莉花开了。”
“茉莉花?”我说,“茉莉花开了?”
电话里传来了她的歌声,好一朵茉莉花呀,好一朵茉莉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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