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美国的遗书(119)

来自美国的遗书(119)
文/融融
 
 

《侨报》20121127

 

 

  他点点头:神让我安心,别为小卉发愁。

  那么,艾玛呢?你看她那么伤心,她得到什么答复?

  我怎么知道呢?艾玛祈祷时,内心是安宁的。

  最大的变化是凯文,他怎么变得那么平和安详,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约翰说:是啊,他受到神的保护,不怕死亡,才如此安宁幸福。

  艾玛会变得像他那样吗?如果信了神,我呢?丹卉呢?她会回来吗?

  汤姆,咱们回去吧。

  我们不是在等艾玛吗?不接她回去了吗?

  他们想让艾玛多住几天,对她有好处。

  艾玛一去而没有返回。后来,老板告诉我,女儿当了修女。还是这样好,至少能保住她的命,胜过当凯文的情人。他没有追问是谁让艾玛和凯文重新联系上了。不过,问了又怎样呢?知道了又怎样呢?这个结果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对他是一种解脱,对艾玛何尝不是?艾玛真该谢谢丹卉才对。否则,今天她还在精神病院里。

  回来以后,凯文的形象总是在眼前挥之不去,他的过去和现在,两个面孔交叉出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绞尽脑汁也找不出其中的联系。

  后来,好像有把剪刀,咔嚓一下,把他的过去剪掉了,只剩下他在教堂里那么短暂的几分钟。几分钟被切割成一个一个画面,好像照片一样,越来越大,成为特写。明亮的眼睛、收敛的微笑、谦恭的姿态,丝毫没有对死亡的畏惧。

  他扶艾玛起来,拥抱约翰,和我握手。他的手温热有力。他不叫我的名字,而代之以我的兄弟,每每想起,眼睛就湿,仿佛心中有一股温泉汩汩往外喷。

  无论在车里、在办公室还是在家里,听他叫一声我的兄弟,好像来到亲人身边,有了依靠,有了归宿。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在精神上是个彻底的孤儿。我的兄弟,就像冬天里的暖风,化解冰雪,催枝吐芽。我的兄弟,我能这样称呼凯文吗?真希望有机会当面叫他一声,以示感谢。

  冬天里,报纸不忙,约翰经常外出。他把胡子刮了,一张白净的方脸,显得年轻许多。

  (未完,待续)

 

 






抱峰 (2012-12-03 08:07:19)

这样的结果出人意料。迭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