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棒的外科医生

 
在澳洲,起搏器和除颤器的植入心内、心外医生都做。心内医生植入是在导管室,病人一般是局部麻醉,只是在除颤器植入诱发室颤是给病人推点深度镇静药物。外科医生植入都在手术室,病人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全麻。我们做为公司的技术人员对所有医生都做技术支持,时间长了对每个医生的特点,手术习惯,脾气秉性都摸得个一清二楚。在悉尼有很多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医生,C医生就是其中的一个。
 
C医生五十来岁,秃头总是剃得干干净净。他医术精湛,极其负责,平时话不多,在台上也很少聊天,而且动不动就发脾气。护士给他刷手精神高度紧张,如果剪子钳子递错了,他一把就扔到地上,他要求别人百分百,因为他自己给出百分之百。晚上七八点了,哪一点不满意,重新返工不怕麻烦,哪怕胸骨都用钢丝拧上了,也要剪开重做。他是悉尼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做儿科复杂先天性心脏畸形手术的外科医生。我跟着他做过很多极其复杂的植入手术。
 
人的右心泵血肺循环,左心泵血体循环。体循环比肺循环压力要大得多,以此左心室的心肌比右心室肥厚很多。大血管转位是主动脉和肺动脉接反了,结果静脉血被右心室压入体循环,动脉血进入肺循环。这种先天性病人往往在静动脉间有桥路,同时有房缺和室缺,这也是一种补偿。L型大血管转位不仅主肺动脉是反的,左右心室也是反的。负负得正,结果血流循环是正常的。问题是心肌薄弱的右心室供给体循环,短时间还可以,长时间超负荷工作的右心造成心衰。病人的心脏越来越大,一般不超过三十岁就要做心脏移植。一般等小孩长到三四岁要做手术整形。L型大血管转位的矫形手术极其复杂,等于把心脏给拆了重接管路,手术至少要六七个小时。两种手术方案叫Senning 和 Mustard(有兴趣的朋友可以Google一下手术的具体做法)。因为手术要把右心房切开,心脏的电传导通路被切断,病人要终生装起搏器。
 
我跟C医生做过的最难的一例手术是个30岁的L型大血管转位的病人。病人没有在幼儿时期做手术,其心脏大得象个足球,在等待心脏捐献的时候出现室速,如果不装除颤器恐怕病人等不到心脏捐献的那一天。医生会诊得出结论:装除颤器。这例植入是我跟台。这个病人还有很多其他畸形,包括左上腔、房缺、室缺、三尖瓣畸形、右室发育不全。左上腔的病人上腔静脉不是进入右房,而是进入冠窦。如果从左边植入电极从冠窦出来再折入心室,要拐一个锐角的弯,难度很大。
 
长话短说,这个手术做得很艰苦,长达四个多小时。大概的步骤是这样:
1。左边植入。心室电极拐不过弯,放弃。
2。右边直入。心室电极顺利植入;诱发室颤;除颤器最大电量无法除颤;体外除颤不成功;充电再除还是不成功;病人血压骤降;台上CPR;再充电除颤,成功。
3。把右边的心室电极经皮下打隧道穿到左边,诱发室颤,除颤器无法除颤,体外除颤成功。
4。关闭上腔电极环,诱发室颤,除颤器失败,体外除颤成功。
5。除颤正负倒向,除颤器失败,体外除颤成功。
手术结束,我向公司加急订购心外膜电极片,一个星期后第二次手术。
6。两个心外膜电极片植入心包内,无偿更换新除颤器,诱发除颤成功。
 
整个手术过程中,C医生沉着冷静,毫不慌乱。每一步都分析失败的原因,找出下一步的解决方案,最终把它做成了。C医生看见我从来看不到什么表情,但我知道他愿意跟我合作做手术,在手术室我们是很好的搭档。
 
2013年5月8日于丹佛,科罗拉多。
 





予微 (2013-05-09 05:51:44)

林静还不休息?

不是很懂,那左心右肺的;却能感觉手术室里的紧张!

木桐白云 (2013-05-09 05:57:21)

这需要高度的理性与冷静。

林静 (2013-05-09 05:58:58)

我现在还有时差呢,每天不到两点不犯困。呵呵。

林静 (2013-05-09 06:01:47)

木桐兄说得对,主刀的医生一慌了神,整个队伍就没了主心骨。台上医生镇静,大家都看着他呢。

老来天真 (2013-05-09 08:19:25)

这才是好医生!不过在全世界都一样,有本事的人脾气大!!

老来天真 (2013-05-09 08:19:27)

这才是好医生!不过在全世界都一样,有本事的人脾气大!!

渺渺 (2013-05-09 09:58:22)

这心脏手术太复杂,看得心惊肉跳的,林静的心理素质极好,沉着冷静,不慌不忙配合主刀医生顺利完成高难手术,实在是佩服!

渺渺 (2013-05-09 10:01:18)

另外想请教一下,有心脏传导阻滞的人,需要做哪方面的治疗或者手术呢?平时病人外表上好像没有任何症状,只是不能上跑步机去跑,或者汽车来了追赶汽车奔跑后,就会感到心里不舒服?看了很多医生,都说不出该如何治疗?请教一下林静能简单解释一下吗?多谢了!

姜尼 (2013-05-09 11:49:55)

嗯,除颤器放的很有水平!

不过要说一个心外科医生牛,还得看他心脏搭桥做的怎么样。搭桥是心外科最复杂,最难的手术,要看这个心外科医生做的搭桥例数是否足够大和开通率是否高。 一个专业是玩大砍刀的人,耍了一回漂亮的短剑,我们就说他是关云长,恐怕不合适。先不论他是否有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的本事,至少你得看看他放下短剑,玩一回大砍刀。

林静 (2013-05-09 12:49:06)

搭桥对C医生是家常便饭,每个星期都做,有的时候一天就三台搭桥。搭桥、换瓣、修复VSD,ASD是心外科医生最常规的手术。能搭桥的医生很多,但能做大血管转位的不多。能做L型大血管转位的就更少了。现在很多搭桥是不用bypass,在跳动的心脏上做。我跟很多"耍大刀"的外科医生合作过,C医生说他是关云长当之无愧。

林静 (2013-05-09 12:51:07)

呵呵,真是那么会事,特别是医生!

林静 (2013-05-09 12:53:20)

谢渺渺,我们只是配角,医生才是大英雄。

林静 (2013-05-09 12:54:10)

这还真得听医生的。

姜尼 (2013-05-09 12:57:53)

嗯,这段话要比他放个起搏器有价值的多,比较“CONVINCING''。 据我所知,澳洲的心外科还是很强大的。

林静 (2013-05-09 13:00:14)

另外,装起搏器,除颤器对外科医生是小儿科,他们一般把起搏器排在最后,精力好的上午用来做搭桥等大手术。有时我们在手术室等着做起搏器植入,那边搭桥还没完,有时一等就几个小时,顺便了解一下手术方案和进展。

姜尼 (2013-05-09 13:04:54)

那起搏器本来内科大夫就做的挺好的吗,哪有什么太大的外科技巧。

林静 (2013-05-09 13:12:34)

没错,心内医生更喜欢做EP和射频,起搏器不能占用太多的Lab Time,所以心内,心外都做的局面会延续下去。

panda13 (2013-05-09 19:09:01)

林静还协助手术啊。。。牛!我看到血就晕了。。。我妈一心想让我学医,我死活不干。

好可惜,你这次没能来东岸。。。

牧童歌谣 (2013-05-09 19:15:48)

看到血还好,开始渗得慌,后来见多了习惯了。 我在手术室里最受不了的是激光烧皮肤的味道,妈呀一辈子忘不了,后来主刀医生一拿激光枪,我赶紧屏住鼻腔,只用口腔呼吸,否则我真能吐在手术室里。

henrysong (2013-05-09 19:38:11)

看来货真价实的好医生,都不用讲很多话的。

牧童歌谣 (2013-05-09 19:52:03)

现在都不bypass啦? 跳动心脏上做啊? 看来我是太长时间没进手术室了,还记得当年bypass,让我真的敬畏造物主,我们那么小的一个器官,bypass的机器占了一面墙,这人工的再先进也不如上帝的创造啊。

林玫phoenix (2013-05-09 23:05:17)

怀着敬畏的心情读了一篇医学博士论文,林本家,你真牛!

一休 (2013-05-10 01:54:17)

说到起搏器我正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呢

Amoy (2013-05-10 02:42:25)

看着真专业,我这样的人只有膜拜的份!

林静 (2013-05-10 03:33:08)

有一种仪器叫八爪鱼,可以把心脏部分钳住便于做手术,amazing。

林静 (2013-05-10 03:35:45)

一开始也不习惯,慢慢就好了。如果东岸有会我一定再削尖脑袋去。有机会来澳洲玩玩吧。

林静 (2013-05-10 03:36:20)

言之有理。

林静 (2013-05-10 03:37:27)

哪里哪里,林导,这连科普都算不上。

林静 (2013-05-10 03:38:11)

一休,有问题悄悄话给我。

林静 (2013-05-10 03:39:31)

哪里,我这是外行人的眼光看医学。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Sujuan (2013-05-10 04:35:01)

渺渺,心脏传导阻滞有多种,要做心电图看心脏科至少有心脏科经验的内科医生。如果是三度房室传导阻滞要装起博器的。一度二度要看情况,如果只是右束枝阻滞没啥大事。总之要看医生全面检查诊断才能有正确的治疗方案!

渺渺 (2013-05-10 04:38:43)

谢素娟热心答复!的确是右束枝阻滞,就是我想明白这起病原因和有啥好的治疗方法?一直很困惑医生说没有药吃,没有方法来治,这是为什么?

Sujuan (2013-05-10 05:09:51)

右束枝阻滞没什么大影响的,不必治疗!

林静 (2013-05-10 06:23:27)

素娟说得对,医生会全面考虑。

绿岛阳光 (2013-05-10 10:44:44)

做心脏手术呀?看得都心惊!林静一定也是个世界一流的医生,好崇拜哦!

楠楠 (2013-05-10 14:36:36)

能和世界一流医生共的人事,一定是个人才

林静 (2013-05-10 15:30:28)

谢绿岛,我不是医生,是个技术员。

林静 (2013-05-10 15:32:14)

谢楠楠,能有机会和高手过招,确实很幸运,也是提高的机会。

海云 (2013-05-10 15:47:28)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这外行就站得远远的看看热闹。Smile 

林静 (2013-05-10 15:59:38)

海云怎么是外行,你父亲也是外科医生啊。

海云 (2013-05-10 16:07:00)

那是老父,不是我啊。而且我父亲是腹外科,不是胸外科。

我倒是希望我儿子将来能学胸外科,可他说得看他将来的体力,他现在天天去健身房,但是跟那些从小就游泳或参加田径队的孩子比,他的体力还是比不过,外科医生体能要求是需要的。儿子好朋友的父亲是胸外科医生,一周五天练拳,身体棒的像条牛。跟我们差不多的中年人,站在一起,就显得年轻得像个小伙子,估计是长年锻炼的结果。

林静 (2013-05-10 16:17:12)

是啊,体力对外科医生来说真的很重要。我现在在丹佛参加电生理年会,那些心内科的电生理医生一个个就像个老学究。我也参加过心外科年会,那些外科医生扎堆一站,就像健美比赛似的,绝对养眼。早上要是起得早点,在海上冲浪,沙滩跑步的都是外科医生。。。

姜尼 (2013-05-10 17:44:12)

还是顺其自然,让孩子选他自己喜欢的科。 做有兴趣的事,容易出成绩。

海云 (2013-05-10 17:51:35)

那是当然,父母的想法永远是想想说说笑笑而已。孩子的将来在他自己的手中,更何况现在谈这些都太早了,变数太多,我的心愿是孩子能enjoy四年大学生活先,。职业的事再说。

追梦 (2014-10-31 00:30:15)

我刚从国内回来,这两天国内上文轩有困难,我看见email默人兄在这个帖子留言了,可干着急看不见。

时过境迁有一个好处,可以静下心来慢慢讨论,所以请默人兄畅所欲言,我很想听听你们外科同行的评论,我只是个学工程的。

默人 (2014-10-28 18:35:57)

这虽然是一年前的帖子,但闯进来后还是感觉很热闹。可惜我不敢发言,一则时过境迁了,二则我就是个外科医生,而且是个从来不服气任何同行的医生(原谅,外科医生哪个不牛?)。因此,这种状态下发言必定言多有失,不招待见。

默人 (2014-10-31 20:53:30)

追梦如此大度倒使我一时诚惶,要出口的话又想咽回去了。三思之后还是想说:文友之间的坦诚难道不必什么都强?首先想谈谈自己对外科医生的评价标准。医学是个介于自然和人文学科之间的学科,而外科又在医学中占有特殊位置。特殊在哪?就特殊在对于外科医生来说,不仅要具有丰富的医学知识和临床经验,而且要有一定的技能,这就是开刀的技能。因此,外科医生常说的一句口头禅就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但是,许多自以为牛得不行的外科医生却没有意识带一种严酷的现实(或者说虽然意识到了,但却不愿意承认),即刀开的好仅仅是“优秀外科医生”的必要条件,却不是充分条件。因此,我的观点就是外科医生的功夫是在刀外,而不是比刀。比刀的结果往往就是把外科医生的价值贬低了。

追梦 (2014-10-31 23:04:04)

嗯,完全同意,外科医生单纯比刀的话就成了手术匠了。我认识另一个H医生,起搏器植入手术技巧炉火纯青,做得那叫一个漂亮,那叫一个快!但他绝对不是我心目中“世界上最好的外科医生”。外科医生的功底不光是表现在手上,而是反映在大脑的功力。面对复杂情况的判断、如何做最优化的决定都是脑力的事。另外医生的个人气质、魄力也很重要,整个手术室主刀医生就是一个统帅,麻醉师、护士、技师、实习大夫、公司技术人员、等等都仰仗者他/她来做决定,大家都看着他/她呢。主刀医生的自信和领袖气质从哪里来?来自于他多年的积累,经验、知识、人品、魅力……

默人 (2014-11-01 14:33:15)

谢谢追梦.我们接着讨论.说起来"优秀外科医生"的比较在刀外,实际上,无论行里还是行外的人都会以刀来论外科医生.那我们现在就来谈谈刀功.刀功怎么论呢?首先必须承认,人的天赋差异是存在的,动手能力也一样.但经典的外科术式就那么几种(无论哪一分科都是如此),搁不住久练.就那么点事,一辈子开下来,不熟也得熟,因此,人先天的那点差异也就基本被磨平了,至于开了一辈子刀也没磨平这种差距的人也就不在我们讨论的范围了.因此,论刀,无怪乎就是论对传统术式摹仿的熟练\精准和突破.对一般人而言,比比熟练和精准也就够了,但对于顶级大家,没有突破是难以承受"最棒"的.今天先谈这些,下次再谈如何比较熟练和精准.

追梦 (2014-11-02 02:37:45)

默人兄接着说,我听着呐。

捷润 (2014-11-02 04:54:25)

常在手术室里,人对生死会变得很坦然吧。

追梦 (2014-11-02 05:26:58)

我只经历过一例病人因起搏器植入手术死亡,病人出了手术室在Recovery室颤电击抢救半小时无效,医生没怎么样我先哭了。

默人 (2014-11-04 14:46:19)

捷润,准确地说那不叫坦然,是一种生物本能的刺激耐受,否则医生就没法活了。常说医生没有同情心实际上是一种误解。

默人 (2014-11-05 18:56:56)

追梦,非常抱歉,因为计算机的障碍,连续三天的贴子都丢了。只好重理头绪,继续我们讨论的话题。对于一般医生而言,如何比较传统模式下手术的熟练和精准呢?实际上,由于分科不同,这种比较也是很难的,但只要牵扯到相同的手术技艺,这种比较也就有了可能。比如说矫形外科和神经外科都牵扯到脊柱的手术,因此,在脊柱外科的领域内就有了不同科室医生之间的PK。同样,一般情况下胸外科和矫形外科医生没法比,但只要牵扯到血管吻合或修复技术的器官整形或再造,比较的尺度也就有了。一般而言,牵扯到血管修复技术的整形或再造的手术难度不是以器官功能重要与否决定的,而是以手术的精准和操作的难易为基准。因此,吻合或修复的血管越细,缝合时的创伤越小,术后血管再通率越高,手术的成功率也就越大。在这种尺度下,胸外科医生是没法和显微外科医生同日而语的。在显微外科医生的眼里,无论是畸形的矫正还是心肺联合移植,如果用女红比喻,胸外科的那点活儿无异于粗针大麻线了。二十几年前,我在世界显微外科年会上有大会发言,结果六四动乱给搅了,但我也因此被外国教授所赏识来到美国。干什么活呢?就是将小鼠心脏瓣膜上的血管游离出来,在体外桥接起来形成一个密闭系统用以药理学试验。想想吧,小鼠心脏瓣膜上的血管,放大四十倍后也看不到管腔在哪,更不用说吻合结扎了。当然,我并非说就一定比你们的医生强。我想说的只是术有专攻,依此论医生短长实在有失偏颇。即使退一步,如果以科室特点来比较医生,胸外医生更体现出一种团队精神,而矫形外科医生则更突出个人素质的彰显。胸外科更依赖仪器设备、辅助团队及医院的水平,没有复杂设备下体外循环的保障,胸外科医生什么都做不了。而矫形外科医生则以个人魅力见长。一个工具包一別则走遍江湖打天下。至于说到医生的脾气,则被外界误解得更甚,以为会骂人的医生一定是个很牛的医生,实则大相径庭。我已不记得成长过程中被挨过什么样的骂了,只记得别说是骂,一种责备的口气,一个不爽的眼神我都受不了。“响鼓不用重锤敲”,只要是响鼓,重锤只怕是适得其反。子女教育亦是同理。至于骂护士、摔东西则更为不齿,我以为是一种人格的障碍,而绝不是什么牛气。在台上,即使配合得再好的医护也需要口传信息。默契只能体现在绝对简单规范的程序,比如开胸关胸,而这时一般都不需要主刀医生动手了。个人认为动粗骂人的医生多是不自信的医生,自信了绝对不需要这种方式提高效率。我们科有位医生,是工农兵大学生,都快被淘汰了,可在病人眼里仍牛得不行,我们看了都在心里发笑。我没怎么被骂过,因此也绝对不骂下级医生。但脾气太好也有缺点,病人无事具细都来烦你,急了我驻脚相问:干吗都来找我?答曰:你不是好医生吗?我哭笑不得,喊道:我姓郝(好)!追梦,意见相悖,但绝没有轻视之意。相反,在我眼里,你有难得的才气,看那诗词写的,理工女生哎,文学专业也罢了,整个比专业还专业哪!不妥之处见谅!

追梦 (2014-11-05 22:11:05)

嗯,感謝默人兄的行内之见,精准到位、合情合理、令人信服。默人兄来文轩的时间并不长,但你的帖子让我侧目。我一般情况下只看纪实评论而不看小说(这个话题我们可以另外讨论),但有深度逻辑性强的文章我愿意花时间仔细琢磨。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看热闹的评判的多是表象。其实认识何事物都有一个由表及里的过程,但是否能真正由表及里有内在外在、主观客观原因。内在主观因素包括是否有了解事物本质的欲望,是否有一颗开放好奇的心,是否享受探索的过程,是否能承受独自跋涉的孤独……外在客观因素就多了去了,我就不例举了。我之所以退微信群就是因为整天浮在群聊上,没有时间没有心情做任何更深一点的事情。如果用旅行做比喻,要想真正了解一个地方不能整天在旅游热点转悠,要到普通人生活的地方去触摸、去呼吸。跟着旅游团五天十国赶羊似地走马看花很难接触到那里的灵魂。

追梦 (2014-11-06 06:16:13)

只是好奇,那么细的血管游离出来怎么接的?肯定不是缝上的,粘上,用培养物生长上?

默人 (2014-11-06 15:10:30)

追梦,和你有同感。前一阶段也加入了大学同学微信网,本以为同学之间无所顾忌,能畅所欲言讨论点东西,但事与愿违,仅浮在表面的应酬,浪费了不少时间。但我没退,只是潜了下来。谢谢你的好奇。那是一种离体试验,确实不是缝上的,而是用一种相当于光纤一样的毛细玻璃管将一段血管桥接起来的,两端需要结扎,形成密闭系统。不过,我建立过大鼠胰腺移植的动物模型。就在美国,为了回答一个有争议的生理现象。这是一种难度非常大的手术,迄今为止,世界上仅日本一家有过报道。差别是:一,他们是集一科之力集体完成的,而我仅一人,没有设备条件,连个最起码的助手都没有;二,他们的模型是用于内分泌研究的,而我的模型是做外分泌研究的,我的模式要复杂的多。我想,人若真感到自己很牛的话大概应该在这种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