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人的未来》 长篇小说 六十

 

六十

 

土智子躺在自己打小住过的窑洞里,望着窑洞的穹顶发呆。有许多事情他想不明白。张妈,她是多么普通的一个乡村妇女,怎么可能和北域宫廷扯上关系?她勤快朴实、为人谦和,也不可能和人结仇呀。还有,门前的那个石人怎么突然变成了真人,有了肉身?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还说自己是他们的小主人,这也太荒诞了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土智子在土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才入睡,却梦见张妈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向他呼救。张妈的身上湿漉漉的,被人泼了水。身上和衣服上有一道道的血印子,好像是皮鞭抽过的。花白的头发上沾满了泥土,看不见她的脸,只看见她含泪的眼睛绝望地盯着他,使劲地喊道:

“仲仁,救我!仲仁,救我!”

土智子哭了。他正要跑过去救张妈,突然,一股青烟遮住了他的眼睛。青烟过后,张妈不见了,却见一座华丽的宫殿,呈毡房状,好像在哪里见过。土智子想冲进去找人,被一个人迎面拦住。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光神圣。他手持光环,身披重甲,对土智子喝道:

“你是何人?敢闯火神宫!”

“我是黄仲仁呀,是来救张妈的。”

“这里没有张妈,快走开!”

“你不是太光神圣吗?怎么不认识我了?”

“啰嗦什么?什么太光神圣?走开!”

土智子无奈,正在踌躇之际,突然听见有人唤他,原来是顺子,叫他起来吃早餐。土智子这才明白,刚才只是一个噩梦。


早餐过后,土智子收拾好行李,准备到羊马城去寻找张妈。顺子见了,又想和他一起去。土智子设法劝住了他,一个人背着行李,向槐树底下的石人道了别,驾起飞舟,直奔北域羊马城。

 

童智子和黑洞九九来到横贯山半崖洞。黑洞九九第一次来横贯山,见这里山清水秀、蓝天白云,和他以前生活的黑水河灰石洞迥然不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童智子在回来之前,已经和师父高士元商量好了,要把黑洞九九安置在雅勤居。童智子还决定,自己也搬到雅勤居。这样,就可以照顾黑洞九九,也可以了解人怪习性,弄清楚他们的弱点是什么,为将来克敌制胜做好准备。

 

他俩到达半崖洞的那天,中州智人的弟子都纷纷跑来观看。他们都想知道,传说中的人怪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三头六臂?有没有长犄角?他们把童智子和黑洞九九围在中央。那些胆大的,站在最前面,盯着黑洞九九看;而那些胆小的,却缩在后面,借着人群的缝隙,远远地往里瞧着。横智子站在最前面,双手抱着肩,对身边的一群小师弟们道:

“要不是我眼快,这家伙就逃跑了!”

“怎么回事?横师兄,给我们讲讲。”小师弟们央求道。

横智子嘴里冒着白沫子,把自己如何用枪托击中熊人的腰,又如何把熊人像拖死猪似地拖到飞行器里,添油加醋地述说了一遍。他的声音太大了,黑洞九九听得十分真切。黑洞九九把手中的胖胖熊攥得变了形,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把眉梢扬得高高的。童智子见状,知道不妙,一个箭步冲到黑洞九九和横智子的中间,把黑洞九九挡在身后,对横智子正色道:

“横师兄,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

“他生气了,你没看见?”

“生气?他一个畜生,有什么权利生气!”

童智子知道横智子的脾气,越劝越不听,只好用身子护着横智子,还一个劲地给横智子递眼色。横智子非但不领情,反而以为童智子在众人面前出他的丑,便针锋相对,越发肆无忌惮地神吹起来。突然,横智子的右肩,中了黑洞九九重重的一掌。这一是从侧面打来的,有点儿迅雷不及掩耳。横智子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围观的弟子们见状,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四下奔逃。童智子眼疾手快,使出中州六十四路中的第三十五招,“老鹰抓小鸡”,把横智子救到一旁。他叫黑洞九九呆在原地,不要过来,又叫来几个胆大的师弟,把横智子抬到药房医治。童智子担心黑洞九九再次发作,便抓着黑洞九九的熊掌,一面安慰他,一面把他领到半崖洞深处的雅勤居。

 

为了转移熊人的注意力,童智子马上煮了一锅黑饭,让黑洞九九用餐。像往常一样,黑洞九九又要用手抓着吃。童智子递给他一把木勺子,是童智子自己做的,比勺小,比汤匙大。童智子要让熊人学人那样吃饭。黑洞九九试了试,觉得不带劲,扔了勺子,用双手抓起黑饭,狼吞虎咽起来。

“九九,以后不能发火打人,要学着做一个正常的人。”

“嗯。”

“从明天开始,我会教你做一些人做的事。”

“什么是人做的事?”

“吃饭用勺子舀,不用手抓。”

“用手方便。”

“用手不卫士,容易生病。”

“生病?”

 

童智子给熊人讲了许多做人的道理。熊人似懂非懂,听着听着,眼皮就打架了。不一会儿,熊人就睡着了。童智子等黑洞九九睡熟了,才离开雅勤居,来到弟子居,看望受伤的师兄横智子。横智子的右肩上打着绷带,半躺在床上,身边有长师兄恩智子陪着。横智子见童智子走进来,便把脸扭到一边,不理他。

“横师兄,对不起,是我的错。”童智子道,“是我事先没有告诉大家,黑洞九九有野性,还没有驯化好

“你把人怪带回来伤人,是何居心?” 横智子满脸怒气地质问童智子。

“你少说几句!”恩智子道,“童师弟把熊人带回来,是为了研究他。是你太张扬,当众羞辱熊人,他才发

“我还不是为了你!”横智子又打断恩智子道,“你被那个黑洞九九推倒了,我气不过,才打了他,你倒数落起我来了!”

“是是是,为了我,谢谢你,可这是两码事。我是怕你再挨打!”恩智子道。

“我教黑洞九九学着做人,以后他会慢慢好起来的。”童智子安慰横智子道。

“你给我扯这些干什么?” 横智子嚷道,“他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只要把那个黑不溜秋的家伙领得远一点,我就谢天谢地了!”

童智子见和横智子没法沟通,只好把长师兄恩智子叫到弟子居外,叫他设法通知师兄弟,暂时不要招惹熊人,免得生出事端来。恩智子答应了,童智子才放心地离开了弟子居,到分子监控室去见师兄灵智子。

 

灵智子耳朵上戴着树形耳机,嘴上前面有喇叭形麦克风。他的大眼睛盯着两排二十四个晶纸屏幕。从晶纸屏幕上,他瞧见童智子从外面走进来。

“呆子,刚才那一出戏真好看!横胖子是罪有应得呀!”灵智子嘿嘿地笑道。

“别提了!刚回来就惹出事来,我心里很不好受。”童智子道。

“为什么不提?我偏要提!横胖子见谁整谁,你忘了他怎么整我们的。天道公平,他活该!”看灵智子的样子,好像那一巴掌是熊人替他打的。

“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刚看过他了,伤的不轻!”

“你呀,真是个呆子,还替他考虑。他哪一次不是和我们过不去。就说上次南域那个偷射北域导弹的,和土智子长得像了点儿,他就到处散布流言,说是土智子干的。你说他这人坏不坏?”灵智子瞪大眼睛,要和童智子辩论。

“是他不对,过后师父不是批评过他了吗?得饶人处且饶人。”

“饶他?凭他干的那些事儿,我一辈子都饶不了他!”

“好了,我们不谈这些。师父在哪里?我和他联系不上。”

“陈局长把他叫到蛙卵湖去了。”

“蛙卵湖?那儿有情况?”

灵智子犹豫了片刻,小声道:

“有。据报,南域已经出动十几万大军,压在蛙卵湖一线。你可别出去乱说,现在还是军事秘密。噢,对了,师父叫你在半崖洞待命,不要离开。”

听到这则消息,童智子推测,实际情况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他禁不住又问:

“这十几万大军中,有没有人怪军团?”

“没有,只有有铁甲军、空军、毛人和野人军团。”

“什么时候开战?”

“你当我是谁,能掐会算?别啰嗦了,我还忙着呢。”灵智子戴上树形耳机,开始转动手中的钢笔。

 

童智子知趣地走出监控室,到图书洞室,找来几幅全域军事地图,仔细地研究起来。

 

自从土智子离开西域后,光亮子觉得很不习惯。他在千尺瀑布下面的椰子林里转悠了好几回,怎么也找不到土智子在时的那种踏实的感觉。没有人在草地上猫着腰打太极,没有人和他谈天说地,没有人像兄长那样数落他,他心里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幸亏天尊们选他去北域参战,不然,他一定会憋死的。在去北域之前,他和其他几个西域高徒, 来到三圣岛,接受了乌不能师父一周的紧急训练。在三圣岛的那一周,他每天心急火燎的,恨不得马上飞到阴云山前线,和东域敌人一决高下。

 

紧急训练终于过去了。这一天,光亮子和那几个西域高徒,乘上一架西域反击式飞舟,前往北域阴云山。平常都是光亮子驾驶,今儿他却是一名乘客,这让他浑身不自在。他不时地站起来,走到驾驶舱里,瞅瞅这里,摸摸那里,又很不情愿地回来坐下,像猴屁股抹了蒜似的。

“亮子,你的座位上有刺啊?”一位高徒笑道。

“你懂什么!这是战前热身,灵验得很。”光亮子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唯有驾驶舱里的那一位没有看见光亮子的表情,竟以为是真的,道:

“嗨,亮子,这是孔师父的真传吗?”

众人听了,更是笑得肚子痛。突然,机舱里的通话器响了,从里面传来西域主天尊黄天明的紧急通知。众人一听是琼林阁的紧急通知,马上收住笑,安静下来。因为他们都知道,除非是大事,琼林阁一般不会发紧急通知的。果然是一件天大的事,通知全文如下:


同胞们:

我正式向你们传达一个坏消息:南域聚集十二万重兵,于今日凌晨,入侵中州。南域的军队,已经越过蛙卵湖,向中州的红灵山和白灵山发起进攻。也是在昨天晚上,东域的军队在阴云山,和北域的军队开始了最后的决战。

同胞们,我们必须清楚地认识到,全域已经陷入了战争的泥潭。是我们该动员起来,对付敌人的时候了!

我们作为光祖的后代,有责任和义务捍卫全域和平。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准备和盟友浴血奋战,打击我们的共同敌人。

我宣布:从今天起,西域进入紧急状态。一切机构、团体、组织、个人都要为战争服务。

请同胞们相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光明时代终将会来临!尽管我们可能会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希望。

愿光祖和我们同在!

琼林阁黄天明

 

主天尊黄天明的紧急通知,像一颗重型炸弹,震撼了每一个人的心灵!光亮子虽然预测过这一刻的到来,但是,当它真的来临时,他仍然震惊不已。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半晌没有动一下,因为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暴风雨真地来了!它像一头发疯的野兽,要摧毁阻挡它前进的一切!和平,也许像黎明前的星星一样,已经开始坠落。光亮子想象不出,全域的将来,在南域和东域的铁蹄下,将会是个什么样子?


飞舟飞过了千里断谷,飞过了中州,已经进入北域上空。再过半个时辰,他们就会到达阴云山前线。东域敌人,正在那里对北域狂轰滥炸。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空前的恶战!







梅子 (2013-05-28 23:47:17)

到处都是紧张状态,暴风雨就要来了。

圆通赏花进行时 (2013-05-30 00:55:55)

我来也!

夕林 (2013-05-31 10:52:05)

欢迎圆老!你的榴莲表演很吸引人呀,哈哈哈!

夕林 (2013-05-31 12:23:02)

是呀,梅子。喜欢你的纪实文章!